“监考还发呆?”
压低了音量,想了想还是用气音说出,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愈来愈红的脸颊,余光瞥了四周一眼,复又靠近了些。
“在想什么,嗯?”
实在是太可爱,一向自诩忍耐力过人的某人都忍不住再咬了她两口,明目张胆地在教室后头,那么多人的班里做坏事,看她脸烫的似乎都可以煎鸡蛋,他缓缓直起身,环胸而站。
用了好半晌才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任瑾紧张地揪着衣角,如玛瑙般澄净的黑色眼珠乌溜溜地转,确定所有学生都在专注做题,且没有人从门口经过,才踮了脚扯扯温时修的袖口,凑到他耳边同样气音。
“哥哥,你不是在巡考吗?”
他侧目,说:“嗯,看见有人没有认真工作,所以进来提醒下。”
任瑾顿时脸红,许久才绞手指结结巴巴:“我……我只是走了一会儿神……真就一会儿……”
他点头,从善如流:“嗯,走神到我进来,晃手都看不见。”
任瑾:“……”
逗了她这么一会儿也觉够了,还有很多班级没过去看,温时修低头凝着她,轻轻嘱咐了句“中午一起吃饭”便抬步离去。直到他挺拔身影消失在门口,她的目光还直勾勾看着没有收回,被学生叫了好几次才恍惚回神,定心走过去。
因着这个小小的意外,接下来的几场监考任瑾都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不自觉瞟向门口。她现在监考的是四年级的小朋友,试卷简单,考试时间就一个小时,另留一个小时讲解试卷。还有十分钟结束考试,任瑾管理考场纪律顺便提醒剩余时间,刚让一个小朋友不要交头接耳,门便被人推开,他站在门口。
教室里开了灯,灯光从他头顶倾泻了一地,那双深邃眸子微微发亮。任瑾愣愣看着他愈走愈近,接过她手中多余的试卷看了两眼,示意她到教室末尾坐好。
这本就是他的班,任瑾乖乖到后头坐好,等了大约十分钟他便停止考试,试卷收上打乱顺序又重新发下去,边讲解边让小朋友自己批改。
试题很容易,大部分还是以单词和课文内容为主,课外拓展只有最后一大题,讲完所有题目,正好还有一分钟下课,温时修看着下头涌动着兴奋的学生,压着铃声沉声。
“好了,这个学期到这里结束,下课。”
教室外头早就聚集了学生家长,一听皆鱼跃而入将温时修围在中央,任瑾看了几眼,上前收齐试卷到会议室按照年级段放好,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一个学期过去了,紧跟着的暑假班结束,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放假过年。对于任瑾来说,今年是第一个两人一起过的年,比往年总有更多期待。
正走神间,背后有声音幽幽响起,吓了任瑾一跳:“整理好了?”
她回头。
手中还拿着书和备课本,径自大步进来,温时修极淡扫了她一眼,至她面前站定。
“家长都走了?”她抬眼,朝他背后望了望,“这么快?”
回答她的是微冷嗯声,温时修看了眼墙上时钟,视线重新落回她身上时温和几分。
“还有半小时,”示意往外走,他开了门侧身让她经过,“去把这学期做过的所有课件按照年级和顺序整理一份,分别压缩好发给我。”
任瑾点头道好,转身回位置。
在短训班开始之前,所有校区皆放了两天假,调整休息,任瑾拉着温时修在家里窝了两天,一觉到自然醒,起床再做想做的事,小日子倒过的舒心。休息结束后第一天上班就是开会,总校所有人都聚集在二楼偌大的活动室里,先是对之前期末结业课进行总结,再讨论在短训班之前要举办的年会。
关于年会,是在去年年底就开始准备了,当时便说过每一位基层老师和助教都需准备一个节目,任瑾没有任何才艺,傅瑜想跳舞又差一个一起丢脸的,索性拉上任瑾一起。
当时报的节目是双人舞《大王叫我来巡山》,傅瑜之前两天抽空将这逗趣舞蹈学了个大概,等会议结束,便拉着任瑾找了个空教室,兴致勃勃要将她教会。
教室里,任瑾看傅瑜和着音乐跳目光有些发怔,显然已经将这回事忘在了脑后,她一向四肢不太协调,之前短短的万圣节讨糖舞就学了好半天,这舞蹈明显有点超过她能力范围。
不过傅瑜不怕,拍拍胸口打包票绝对将她教会,任瑾反正也没其他才艺,只好将信将疑跟着傅瑜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慢学。
的确是不协调,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拆解成好几个来学,尤其是碰到那种手脚要同时动作的,差点没愁死任瑾。
这边两人认真在排练,皆未注意到门玻璃上有人在静静偷看。教室门虽关着,碍于隔音并不太好,还是能听见隐隐的音乐声流出。温时修一声不出,目光落在教室中央一脸茫然的小姑娘身上,邃冷眸里全是压抑的笑意,他静待了会儿,转身离开。
年会那天,全体提前到四点半下班,任瑾早早收拾好东西在等傅瑜,因着从总校到年会举办的酒店有一段距离,任瑾便和温时修说了顺路捎上傅瑜。
“好了吗?”任瑾问。
电脑已经处在关机界面,傅瑜拿了包和相机起身,走到任瑾身侧。温时修比两人先五分钟去了停车场,任瑾便带着傅瑜直接在校区门口上车,系好安全带。
随着车子驶入车流中,任瑾本来不紧张的心开始揪起,一想到要当着所有校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