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闳从外面便一直紧紧的牵着我的手,似乎有意在众人面前秀恩爱,我也打算给他这个面子,便一直作低眉顺眼之状,异常柔顺的走在段闳了身侧。
我俩走到了高台之上落座,段闳变松开我的手,然后摆手让下面施礼之人也都落座。
“今日吾与本宫爱妃的同窗聚会,大家无论亲疏远近,都不要拘束,一定要尽兴而归。“
言必,段闳扭头看向我,样子似乎等着我开口发言,他的脸上溢满了宠溺的笑容。
这戏演的,都可以拿最佳男主角了。
我冷着脸,朝着段闳微微点头,然后他便笑着将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接着扭头看下下方:“开席。“
鼓乐齐鸣,歌舞升平,段闳这家伙,一直不看下面的舞乐,而是目不转睛,深情款款的看着我,双眼柔情似水,都快要将我在他潋滟的目光中淹死了。
我终于清楚了段闳这厮在世子府摆设同窗宴的真实目的,他哪里是想要给自己带绿帽子,而是想要在众人的面前,宣布他的主权,顺便对外展示,他同苌氏之间,是有多么的恩爱。其他人,休想插一脚进来。
果然,一曲奏罢,被段闳迷惑的傻狍子就出现了,苌氏的一位名叫流云的表兄站起身,端着杯,笑着敬世子与世子妃如胶似漆的感情,令人啧啧称羡。
段闳喜笑颜开的端起酒杯,我脸上冰冷,心中无奈的端起酒杯,一仰脖,将酒杯喝了一个底朝天。
苌氏的流云表兄见我将手中的水酒快速的喝了一个底朝天,便立刻笑着称赞我豪爽又酒量好,岂知我只是想要快快的酒醉,快快的结束这场由段闳主导的闹剧。当一根舞台上面的木头柱子,可不是一件什么令人称羡的太好感受。
苌氏的流云表兄刚坐下,又一身影站起了来,朴素的青衫,略带哀怨的眼神,便是疑似与苌氏不清不楚的徐枫。
“娘娘多年不见,似乎清瘦了不少,今日我举杯,敬我们二人的同窗之谊。“
这丫的是在明晃晃的挑衅啊!竟然拐弯抹角的指责世子段闳没有照顾好苌氏。
但是,他想要作死,干嘛拉上我啊!
而且,他这谎话怎么说的这么顺溜,还多年未见,明明前不久,我偷逃出世子府的时候,还在茶庄与他有过相遇。
我抬眼偷瞄了一眼身侧的段闳,他脸上仍旧是温和如玉的笑容,但是老娘的右手,都快被他给握断了。这家伙,吃醋了。哈哈哈,不过他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可爱,这词一冒出,我心中的警钟便立刻敲响了,耳朵一下便红了,脸也开始发烧了。
段闳发觉我的不适,扭头看到我满面通红,便笑曰:“爱妃原来如此不胜酒力。“
老娘喝二斤高度的老白干二锅头都没事,哪里可能两杯黄酒下肚,就醉了。这分明,分明是,唉,算了。现在正好以酒醉为借口,去绯林中溜达一会儿,待到转几圈之后,估计酒宴也差不多就结束了,到时再回来打一声招呼就可以收场离开了。
于是我对段闳轻声耳语,说要出去溜达一会儿,便站起身,准备往外走。盈翠同桃红都站起身,扶着我往外走,忽然段闳在我身后开口,要盈翠留下给他斟酒,盈翠站着不动看向我,我朝她点头,便由桃红扶着走向侧门。
结果,刚走出侧门,喜公公便突然从一侧冲了过来,非得央求桃红陪他去取宴会用的酒水,说是他一时迷糊,竟然有所遗漏,万一一会儿宴会的酒水不够喝,他怕世子殿下怪罪于他,便硬是把桃红给拉走了。
就这样,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缓缓的走向旁边的绯林内。
月光温柔又皎洁,白日的绯林,红彤彤的像极了炙热的火焰,夜晚的绯林,像是微弱的烛光,别有一番风味。
清风拂过脸颊,我清醒了许多,不由得开始审视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结果心中还没得出一个答案,身侧便忽然走过来一个人,正是苌氏的同窗知己徐枫。
“琳儿,许久未见,你可安好?“
上次在茶庄,徐枫便称苌氏为琳儿,他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仅直呼世子妃苌氏的乳名,还在世子府私会苌氏。难不成,苌氏真的与他有所瓜葛?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想要看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便冷着脸,没有回答。
“你还是如以往一般,清冷的好似冰山上的雪莲,一点都没变。他,待你可好?“
苌氏早就变了,只是你没看出来而已。段闳待苌氏好似狗皮膏药,烦人的苍蝇一般,赶都赶不走,不过估计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见我仍旧不语,徐枫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要与我生疏了。原来我们当初的许下的诺言,只不过是随波逐流的浮萍而已。“
诺言,苌氏果然与徐枫曾经有过交集过往。只是,我记得,同苌氏有过诺言的人,不止徐枫一人。
“琳儿,你还想离开这里吗?远离这四四方方的天地。“
苌氏原来竟然与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我当然想要远离这四方的天地,只是我这个孙悟空,没能成功的逃出段闳这厮的五指山。看来,苌氏曾经对很多人给过承诺,而她只不过是想要利用这些对她着迷的男人,摆脱她被困住的命运。而在这些人之中,她到底是对哪个心有所属,才会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作出那么激进的举动。还是这些人之中,并没有她所爱之人,他们,只不过是被她单纯利用的棋子而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