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未来表嫂也真是的不用心,明明知道启璇你在法租界却并不曾关心你,要不是那危急的时刻施琅哥哥携人前去营救,哪怕完了半分,我今日可就...可就....”
晏九九望向沈敏瑜,眼前美艳的女子竟泪光点点,楚楚动人。
“你莫这样,人不是好好地吗?”晏九九拍拍她,微笑道。
“可不是吗?”沈敏瑜立马换了颜色,眉间的愁色一眨眼间灰飞烟灭,看的晏九九如同看戏法一般。
如此看来沈敏瑜对于她受伤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对于顾心慈这个人她恐怕更是只省得一层浅皮。
“你看看我给你带的这些补品和药材...”说着她唤了身边捧着礼盒额婆子,“这几样东西都是可以佐药的,不仅可以增强药效还有强健筋骨之用,你此次定时受惊体虚,理应多补补身子,这些补品呢就等你痊愈了再用,所谓培本固元就是这个道理!”
说着她不经意看到桌上的药材,瞧那大红盒锦带金结百岁镶玉礼盒她便晓得是顾家的东西,也只有他家的药铺能出这样成色的药材,这样气粗的礼盒。
真皮沙发的摩挲着她光洁的小腿,她这才细细打量起金公馆的做派,东西结合的大气装潢,低调中却透着丝丝不可言喻的华贵,仔细观摩才发现每一处却是独具匠心,精心打造,十分考验人的眼力。
可转念一想她却暗自道,这几日出了这档子事,顾家落得一个见死不救的诟病一直都在风口浪尖上,连日里躲在法租界里避风头,哪里还会找上门来?说不好是她多心,刚才表明了诚意若是此时再提顾家金启璇会不会以为她是模棱两可的人?
想着笑容越发的诚心起来,而晏九九却想着如何轰走呆在自己家里混吃混喝的人!
“启璇啊!”沈敏瑜目光流转,“你看你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施琅哥哥也与我青梅竹马自小相识,不如等你好了我再将元凯、书宁姐一同喊上我们在望江阁小聚一番如何?”
青梅竹马?都青梅竹马了你还不表示表示?
晏九九在心里尴尬不得,她又睃了一眼景施琅。
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做的!竟是这般铁面铁心!
“好啊!”晏九九贴着笑脸,“就依你所言!想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今日能与你这般促膝长谈想来也是缘分....”
“就是这个理!”
沈敏瑜一边笑一边偷瞄着景施琅,见他半天未作反应只当是连他一起也同意了,心下狂喜,果然父亲说的对,这万事开头难,只要她稍稍换个温柔的样子还怕敲不开他的心门?就算施琅哥哥曾被那舞女迷得神魂颠倒,可格回来了,那个低贱的舞女自然得一边儿顾影自怜去,她笑意纯真的看着晏九九,心里却叽里咕噜的算计着,虽然那舞女对她来说没了任何危机感,可尚不能与她撕破脸,她还得留着她来对付这个格格,不知道那个贱女人见了与自己容颜如何相似的女子她会作何想法....
沈敏瑜越想越心满意足,到时候她只管坐收渔利....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要打扰启璇休息了,敏瑜随我一同走吧。”
终于说话了!终于要走了!
晏九九心中的激动犹如翻江倒海之势绵绵不绝。
景施琅站起身,眉眼带笑道:“表妹怎的这样开心?果真还是喜欢热闹,若是这样明日我派远山来接你去景府用晚餐,正好母亲多日未曾见你十分挂念你的伤势。”
“......”
沈敏瑜大抵是没猜到景施琅会这般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惊喜交加之余激动地给晏九九道了别,小鸡追母鸡似的追随那宽肩窄腰的男子而去。
晏九九现在真的是体会到什么叫有口难言不如睡,她想着那笑意浅浅的男子,直呼自己没了人权又没了话语权。而沈敏瑜的样子看起来是非常喜欢景施琅的,可她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喜欢一个男子至此......
她摇摇头,大抵是自己还未爱上过谁吧!
可她爱上过谁呢?
“初晴,你说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啊?”初晴大惊,“小姐你有喜欢的人啦?”
“不是......我问问......”
“哦!”初晴别有深意的拖长了声音,摆明着不信。
“........”
第二天正午的时候晏九九依旧穿着新换的睡裙就了一件镂空勾花的蔷薇色披肩伸着懒腰便下了楼。
“咦?”晏九九哈欠连天,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她暗自腹诽道:“往日里早餐都是在卧室用,而这个时辰中餐早已准备妥当她只管等着初晴来唤她下楼便是....只是昨日晚上她看了亨利赠她的那本《》,一连翻了几页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简爱朴实无华的性格、追寻理想的坚韧执着以及曲折坎坷的爱情故事让她疯狂的为之着迷,她撑着眼皮子点灯熬到半夜,最后不只是看进了书里还是那故事进入她的梦乡,总之一晚上总是朦朦胧胧的梦见书里的画面,那样真实而又遥远,因而日上三竿晒屁股之时,她错过了早餐又迷迷糊糊的差点儿错过中餐....而家里静悄悄的,到了午餐时间不见饭香,也不见人影...”
都跑到哪儿去了呢?
晏九九正含着一双秋水杏眸狐疑猜测,陈妈从回廊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
陈妈是个和蔼本分的老妇人,看着小姐一如看着自家的儿女一般,她鞠了手恭敬的笑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