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揉了揉眼睛,穿着大裤衩和背心,及拖鞋,就开了门。
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也没感觉到闷热,清晨是夏季中一天最舒服的时刻。
老李头倒是精神抖擞,早已经忙碌了起来,“何丫头说的对,你这种人必须送去忆苦思甜,重新回炉改造。老话叫什么,想当官,怕事多;想吃饭,怕刷锅”
李和笑着道,“我是真的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
又埋头在屋里找了一圈,牙刷、毛巾一个找不见,估计搬家的时候不知道窝哪里去了。
转身去了厨房,何芳正往稀饭锅里放盐鸭蛋,李和看的有点馋了,“多放几个,我能吃”
何芳看李和一双眼在窗台上瞅来瞅去,说道,“你的牙刷毛巾都在井口旁边,不准用自来水,要钱呢。“
井口不大,李和把井边上的苔藓都扒拉了下来,探头一看,至少有20多米深。
打了一桶水上来,井水很凉,洗了一把脸,瞬间提神。
抬头一片茂盛的葡萄架,碧绿的葡萄叶园正是一片兴茂的时候,葡萄藤抽出枝桠顺着扶木往上爬,不少叶子上有坑坑洼洼的缺口,这是招虫了。
叶子上有点虫子还不算什么,影响不大。
顺手摘了一个青葡萄放嘴里,立马哭丧着脸吐了出来,酸倒牙了。
后院也有一个客厅,同时也是餐间。
右两边的门页上竟然是一副龙游凤舞的对联。
上联是“无事此静坐”,下联是“有福方读书”。
再瞧那门眉上是“愿闻己过”。
“气之傲,韵之足,这是典型的精舍布局,你也知道老于头曾祖是个扎纸人的,懂点阴阳之事,所以房子暗合周易八卦之象;亓角凉亭,四棵巨树,比附天元星座之势。”这时候李老头进门插话道,“这房子你是赚大发了,行了,别乱逛了,用蜡油把你所有的紫檀家具擦一遍,不能沾一点水“
李和目前的名贵家具少说也有300件,前院后院的十五间屋子摆的满满当当,确是按照李老头的布置,摆放的一丝不乱。
李老头手里正抱着一个紫砂提壶,一边品茗,一边用手摩挲。
李和看着那个茶壶好像没见过,稀奇的道,“李叔,我茶壶只有那么十几把,不记得有这个啊”
“你能收藏,就不兴我收藏?这是我自己去掏的,我是喜欢极了这个茶壶,我那点钱是收不来几件啊”
李和眼咕噜一转,笑着道,“李叔,你看我出钱,你老受累,出去给我收怎么样,你放心,不让你白忙活。”
李老头一愣道,“我给你收,倒不是不行。我不要你好处,你管我吃住,我就觉得仁义了。关键你有多少钱?”
李和嘿嘿笑道,“别装糊涂啊,你老。我就不信我那几个大罐子的钱你没瞅见?少说也有十万多吧,要是不够,明子那里还有我们俩没分的账,也有二十多万”
“行,我花钱你不心疼就好”李老头脸一红,然后又低声道,“北极庙那个仓库知道不?好多人盯着呢,破四旧那会好多东西堆那里呢,听说里面还有章伯军的馆藏,只要有钱就不怕整不来”
李和听的心里一惊,“全你做主,不心疼钱,不够使就说”
吃完早饭,苏明也来了,然后各自开始忙活。
李老头就一头扎在地下室不出来。
李和带着苏明,用一根长竹竿,一头扎上一把茅草,把房顶、墙壁上的蜘蛛网、灰尘一遍又一遍地刷着,屋子里顿时灰尘飞扬,人也成了灰头土脸。
等尘埃落定,再用鸡毛掸子,把门框、窗台上的灰尘打扫得清清爽爽,玻璃也擦得透彻明亮,最后,再将地上的杂物和灰尘清扫一遍,拖得干干净净。
何芳一大早就开始拆洗被子床单,晾晒被褥,见缝插针忙着洗窗帘,打扫房间的各个角落。再把家具一件一件地擦一遍。
收拾过的屋子,顿时亮堂了许多,也有了家的感觉了。
中午热的又有点受不了了,倒一盆冷水在门口晒得滚烫的水门汀地面上,不一会就变成了一股蒸汽,霎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夕阳西下,劳累人在天涯.........
一天时间,折腾的累死人了,李和一点力气是没有了。
可是这只是简单的打扫卫生,墙面还没有粉刷呢,看来要安排到下次了。
晚饭很丰盛,几个人都是能喝酒的,何芳都端起了杯子,李老头也不示弱,四个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把苏明送走,李和本来想直接睡觉,可天太热,睡个好觉简直就成了一种奢望。
很多人在巷口两边占据有利地形纳凉。
还有用藤椅的,还有的用凉席打地铺。
举目望去,巷口两侧,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各种睡相,一览无余。当然,以男性为主。有人一直睡到半夜,然后回家再睡。
李和也没进屋,在院子里拉了个电线,换了个大灯泡,搬了个躺椅在院子里纳凉。
一只手端着茶壶,一只手在看苏明送过来的房契。
看着大红的公章,连李和自己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自己手里已经有6套房子了,起码这辈子不会为房子发愁了。
何芳撇了撇嘴。“我看你现在越来越像守财奴了。”
“我不是贪财,我只是热爱收集人民币”李和说万,又问,“我记得你也是万元户了吧,钱不要放手里啊,听我的,赶明你也买一套,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