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览笑着道,“什么死不死的,你要真死了,我还得跟着后面担责任。”
“是,是,李先生说的对。”安奋急忙附和,现在的态度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低声下气的姿态,甚至有点让人心生怜悯,活的未免太没尊严,“我这种人不值当你脏了手脚。”
苍天啊,大地啊!
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啊!
即使是道歉,他都不知道李览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是,没办法,他头上有佘子羚和潘少均这两座大山压着,俩人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他安家打入万劫不复,完全不需要潘松和吴淑屏这俩老东西出面,所以,他是不得不低头啊!
他老子是英雄,白手起家,虎父无犬子,他自然不会太傻。
十六岁开始就纵横夜场,而且选择的都是符合他身份的夜场,太低端的不去,掉档次,太高端的也不去,他又不是傻子,明明是只羊,偏偏往狼群堆里扎,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何况,各路牛鬼蛇神也极多,肯定不会到去找铁板踢。
现在,他想不到却真的踢到铁板了,还踢的莫名其妙,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览朝着他的脸上吐口烟,他不闪不避,生受着,脸上还得挤出饱满的笑意。
潘少均突然冷哼道,“少他娘的摆这幅委屈脸。”
他对着安奋低声道,“你应该庆幸今天不是我父亲和吴淑屏吴董来,要不然我怕你受不住。”
“潘董和吴董...”安奋下巴惊得要掉下来,嘴巴合不拢。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潘少均和佘子羚替李览出头,并不是因为私人间的关系,而是因为家族关系。
那么至少说明李览家的地位在潘家和吴家之上。
潘家执中国快递物流、海运和仓储之牛耳,东风快递和其旗下的控股公司,年收入过千亿,其体量不可谓不大。
吴家已经不止是单纯的地产商,而是全球最大的城市运营商,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财务营收状况,但是在地产这一块,他们家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如果这两家都要巴结这姓李的,这意味着什么?
李家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他安家!
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看着李览的眼神,终于多了一丝恐惧。
年丰在一旁,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果刚才是苦涩,现在是想哭。
“之前呢,我其实放过话的。”李览来回踱步,所有人的眼光随着他的脚步来回移动,他们跟安奋同样一个心思。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啊,居然可以把安奋和年丰摁在地上摩擦!
安奋自不必说,安信集团董事会主席安成功的独生子,将来是要继承百亿财富的,在财富榜上肯定是要留名字的。
哪怕是丰年也不简单,话说,能开夜场的,又有几个简单的?
从餐饮酒店到娱乐会场都做的很大,身家也是过几十亿的,怎么就这样轻易的低头了呢?
众人接着听见李览道,“我要是轻松就这么了事,倒是显得我言而无信,你们背地里还肯定会骂我傻瓜呢。”
“不会,不会。”年丰和安奋异口同声。
安奋道,“李先生,这是你宽宏大量,不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虎威。”
不顾旁人鄙视的眼神,他是逮着什么软话说什么,至于面子,不要也罢,他就不信了,那些鄙视他的人,又能算得老几,回头自己凶他们几句,他们还得向哈巴狗一样偎过来。
所以,他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如果他此番落不了好,潘吴两家都是浦江大亨,生意上和他家本就有牵连,要是发狠了,他家里生意必定受损,将来变得一文不名,受到的将是长远的奚落。
年丰道,“李先生,你怎么样能出气,你就说。”
“你以为我治不了你?”年丰一闪而过的狡黠的神色逃不过李览的眼睛。
“李先生,你多虑了。”年丰有自己的心思,他开门做餐饮娱乐的,店面是买断的,跟安奋有点不一样,生意上与潘吴两家是没有瓜葛的,再神气,还能在店门口拦着客人不让进门?
只要有客人,他就照样躺着把钱挣了。
他唯一忌惮的是,李览怕不是什么官宦子弟吧...
如果真是,他就只能低头了。
所以,此刻,没搞清楚李览真实背景的情况下,他是不愿意撕破脸的。
李览笑着道,“实话跟你说,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就是生意的场面稍微大一点。”
“李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年丰挺直了身子。
李览似笑非笑的道,“很好。我敬你是条汉子,真跟我求饶了,我这人心肠子软,反而不好意思。”
转过头看向安奋。
安奋急忙道,“李先生,你放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办,绝对没有二话。”
李览叹口气,对方这么没有骨气,低声下气,让他不好说狠话,“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次我还是要给你点教训,要说跟你家里为难,显得我不讲理,这样吧。”
他指着王昆道,“你看看我这个兄弟,脸上破相了,我不要求多,你跟他差不多模样就行。”
差不多模样?
旁边的人听见差点没憋住笑,王昆眼睛肿的已经快睁不开,脸上破皮,这里青一块,那里紫一块,安奋虽然在李览手下吃了点亏,可依然白白净净,只是眼角肿胀了一点。
要成王昆这样,还得下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