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三少睡得很好,其他人放下心中大石,睡得也很好,两个丫鬟看着熟睡的禇三少,一个睡在脚踏上,一个睡在窗前的炕上。
谁知到了半夜,禇三少又发作了,两个丫鬟被吓得不轻,赶忙又跑去请王道士他们过来。
王道士师兄弟两被这消息给打蒙了,怎么又发作了?不是都收好了吗?
不过事态紧急,也没时间让他们有时间多想,匆匆穿戴好就跟着丫鬟回了禇三少这里。
他们前脚才到,后脚另一个丫鬟也带着禇九太太和禇老太太的心腹嬷嬷赶到,禇老太太年纪大了,睡前饮了安神汤,好不容易睡着了,心腹嬷嬷主张别把老人家吵起来,以免走了困。
九太太也赞同,老太太身子如何,她这个随行管事的孙媳最了解不过,毕竟进药请大夫都由她一手操办,怎么可能不清楚?
进来之后,看到禇三少又坐在床上痛苦哀嚎,心里一咯噔,齐齐看向王道士兄弟两个。
王道士有点心虚,但高道士倒是稳得很,说道,“邪祟已除,只是身体到底受影响有所损伤。”
那是,才短短几天时间,禇三少整个人就成一个丰神俊朗的俊俏公子,变成瘦骨嶙峋神似骷髅般的皮包骨,身体所受的损伤肯定是不小的。
正如高道士说的,邪祟已除,身体受到的损伤还得慢慢调养才行,因此情况有所反复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王道士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这个,调养之类的,还得得请大夫来,这我们师兄弟不擅长。”
说得也是,只是这大半夜的,上哪儿找大夫去呢?
九太太又请他们师兄弟两帮帮手,先帮忙看看,邪祟是否真的驱除干净,还有禇三少身体有那里不妥的。
高道士点点头,上前给禇三少把脉,看架势倒是似模似样的,高道士把完脉,便问九太太,身边有没有什么补中益气的药材或药丸,若有,先给服一丸或一剂。
九太太身边没有,但老太太那里当然是有的,心腹嬷嬷立刻回去取药,取来的是颗药丸,才打开药罐就闻到浓烈的药香味。
“先给三少爷服下再看。”高道士一派气定神闲,只有站在他身边的王道士,从他紧握的拳头,看出他的心情并不轻松。
丫鬟们端来热白开,侍候禇三少服药,大概是对了症,服下药丸之后,禇三少很快就安静下来,丫鬟们侍候他睡下,头才沾枕,立刻发出鼾声,众人见了都松了口气,九太太谢过高道士二人,着丫鬟送他们回房。
等人走远了,九太太才对心腹嬷嬷说,“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嗯。”心腹嬷嬷点点头,“还是要派人看紧了,毕竟关系到老太太的宝藏。”
财帛动人心。
老太太已经决定要除去安阳侯等人,好嫁祸凤老庄主等人,张润他们会把宝藏先行运走,要是被人盯上了!岂不白瞎了他们这番辛苦?
所以不管王道士他们本事好不好,反正都为人忌惮。
“人,在事情办完之前,不能放走,到时要放,也得咱们说了算。”九太太交代道。
心腹嬷嬷点头,“这宝藏啊!可是老太太的一块心病,肯定得小心的,不然,怕是老太太就算死了也不能瞑目。”
九太太心说,那是,舅公都过世三十来年了,这些宝贝一直摆在哪儿,不能动,任谁都要搁成心病了。
两人交换完意见,便各自回房歇着了。
至于服了药丸歇下的禇三少?
明儿请大夫看了再说。
禇三少这里安静了,鸽卫们立刻就把消息回报上去。
刘二还没睡,接到消息后,摸摸脑袋在屋里转了下,最后开门出去,来到黎浅浅的院门,远远的看见里头灯还亮着,便让人去喊春江或春寿她们。
不一会儿,出来的是春寿,她打着呵欠,问,“刘哥怎么来了?”
“嗯。”刘二把禇三少今晚的变化说了,春寿一听眼睛都亮了。
“走走走,跟教主说去,教主和凤公子还没歇下呢!”
刘二讶异问,“怎么还没歇下?”
“教主用过饭之后,就拿着几张图在比对,凤家庄那边有消息送过来,凤公子忙着处理那些消息,所以一路忙到现在。”
刘二听了,忙问,“你们就没劝一下?”
春寿摆摆手道,“哎哟!刘哥你也知道的,教主他们一忙起来,谁的耳朵是听得了劝的?再说了,你也别说教主他们,你自个儿也一样不是?”
刘二闻言讪讪的笑了,此时已经来到黎浅浅他们所在的工作房。
说是工作房,其实就是摆了张长长的桌案,上头摆满了书册和卷宗。
这张长案,还是黎浅浅和凤公子两人闲逛时,在一间疑似皇帝用膳的大厅里找到的,长案用料是上好檀木,不过不是黑色的,乍一看像是不入流的木料,还被翻倒在角落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它的珍贵。
黎漱见了说,等下山时,一并带走,这是他们老黎家的东西,其他的也就算了,这张长案,带回总坛留做纪念也不错。
安阳侯必不会对此有所意见,怕的是禇老太太闹腾。
刘二进屋时,看到那张长案,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心里不断的在盘算着,这么长的桌子啊!回头要怎么运回去呢?
他要是这会儿开口问了,黎浅浅肯定会告诉他,就拆了呗!大家乍然一看这么长的桌子,都以为桌面就是一整块木板做成的,却不知,还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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