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医也赶快的跪了下来低垂着眉毛,面如土灰道:“微臣的确在重碧酒中查到有在一个时辰前添加的香料成分,那的确会增加酒的香醇浓厚程度,微臣以为这是重碧酒的秘方,故而没有提及,哪曾想到,还有这层意思!”
那太医说完,顿时汗都下来了,只能说自己太大意了!那香料没有一点害处,他还以为别的酒都如此呢!没想到,竟然也是为陛下特意准备的!
而李容煦竟然还是温温吞吞的,眉宇之间也没有阴云凝聚,就那么的平淡的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朕觉得今晚的酒特别的好呢,原来是想要朕。”
说到这里,他脸上骤然散开如花的笑颜,仿佛人畜无害似的:“原来是想要朕多饮几杯,好醉了之后容易行事么?”
而这次陛下的性子倒是越发的淡了,本来在那会儿的时候,还阴沉着脸呢,可是在他们查出凶手来请罪的时候,陛下反而把一切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甚至在听到他堂堂的一国之君被算计,有损龙体,甚至在此时听到他饮用的酒中都被下了料,按说陛下应该君威霍霍,雷霆震怒的,然后就直接的把他们宁国公府给处置了,把柳氏活剐了都是轻的!
可是,陛下却没有!陛下甚至没有一点怒气显露的意思,甚至他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歪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任他们下面的人说破了嘴皮子,说个喋喋不休的也不理会,仿佛没有听到耳朵里似的。
如此,却是让他们心里更加的惶惶然了。一颗心就那么的悬挂在空中,起起伏伏的。
而柳氏还在眼泪鼻涕的可怜兮兮的跪趴在地上,不断的以诡异僵硬的姿势磕头:“求陛下饶命,陛下恕罪!一切都是臣妇的夫君要罪妇做的!”
柳氏现在是一股脑的,把所有的恶劣都往宁国公和王老太身上推,简直把王老太和宁国公窝的气在心头,甚至连辩驳都觉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而陛下正想着怎么抓他们的把柄呢,这下,柳氏简直把把柄都送到了陛下的手中。
然而,未曾想到的是,陛下就那么的迟疑的问道:“是么?”甚至他的眼睛因为这句疑问都带着澄澈的眼神。
而陛下如此的口气,让宁国公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就是他的一个契机,所以他连忙的辩解:“陛下,那柳氏说是老臣指使她派人在陛下饮用的重碧酒中下了香料,还说她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可用,陛下您可以去查!”
宁国公也不是傻的,哪能任柳氏一介妇道人家在这里口齿牙白的颠倒是非黑白?所以很快的找到了柳氏话中的漏洞。
而李容煦听到宁国公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不过快的却是没有人看到,只有苏广利看到陛下的眼角闪了一下而已。
随即,王老太和宁国公就听到陛下就这么的点头同意了宁国公的话,而他的声音并不高,也没有威严性,就那么的道:“品严!”
品严一张阴柔的脸瞬时间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在!”
而王老太和宁国公对大太监品严的名声早已经是声名贯耳,更是看到凡是陛下出现的地方,怎么都缺不了这个人的身影,此人往往代表的是酷刑和血腥,所以他的出现,甚至让空气都凝滞起来,有寒意丝丝渗出,让人不寒而栗。
而李容煦就那么的和煦的笑道:“去查,顺便把柳氏压下去好好审问一下!”
而他甚至把审问二字加重了语气,意思不言而喻,那就是要严刑拷打了,而品严这人别的没有,审问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一百零八种酷刑不重样的,无论什么样的嘴巴多么的严实,到了他的手中,总能开口的。
而品严就那么的直直的走到了柳氏的身边,竟然亲自的把柳氏一只手给驾了起来,而柳氏一听这里,随即浑身就颤栗起来,不断的尖叫挣扎:“陛下,陛下,饶命啊,臣妇说的字字属实啊!”甚至到了这里,这柳氏还是不改自己的初衷,竟然一边的害怕叫唤着,一边的继续死性不改。
这哪里还有当初那明艳高贵的宁国公夫人的形象风彩?
而宁国公这时候,竟然忽然的重新的陛下磕头求情,而他就那么的连续磕了三个,:陛下,请饶恕柳氏吧!陛下,她毕竟是老臣的发妻啊!”
一阵情深意重的模样,甚至眼中还含着眼泪,哪里是柳氏口中骂的狠心绝情之人?而他向来飘逸儒雅的形象此时更是深入人心,可惜却是无人观看。
表面看来,倒是柳氏这人更加的惹人厌烦,在陛下面前恶毒的陷害自己的夫君和婆母,还扮可怜装委屈,真真让人恶心极了!而宁国公这时候却还是记得替自己的发妻求情,如此模样让人唏嘘不已。
然而,李容煦却是惊讶的看着宁国公道:“朕听闻国公爷和妻子夫妻情深,果然如此啊!可是,朕一定要为国公和老夫人讨回一个公道的!”
那意思颇有义正言辞的味道,只不过那口气,却是带着一些轻佻,怎么听,怎么听到那夫妻情深四个字中带着讥讽!
而王老太也跪了下来,头磕地,恭敬道:“陛下,柳氏虽然作恶多端,还无端的构陷我们宁国公府,但是她毕竟还是我们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这样审问不太好吧!”
可是,李容煦却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只是冷起了一张脸,拧起了眉毛道:“怎么?朕如你们所愿来审问,你们不让?既然柳氏作恶多端,就是死在里面也是轻的!”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阵冷风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