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很快来到。
冯祎凡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离开前一直盯着徐骁湳看,他回身朝她摆了摆手,“我忙完,再过去……陪你。”
现场来来往往的人,是认识这对师徒的,特别是冯祎凡这嘴甜鬼灵精,打哪儿都人缘特别好。这会儿,见他两人眼神交汇、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几个平日和冯祎凡交好的小辈,“啧啧啧”的觉得很有情况啊。
凌晨四点。徐骁湳目送完救护车离开,他站在那里,一手放在裤兜,一手握着手机,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还有拉起的警戒线,眉目闪过几分不耐烦。他皱着眉头,给人打电话,“冯祎凡受了点伤,我走不开,帮我过去陪陪她,不要让她一个人,太孤单。”
徐骁湳收了线,放在裤兜里的手紧握成拳,力道大得泛白,浑身寒气肆意,他却像不知情般,靠在车前沉默着。
周围几个小辈虽然没见过徐骁湳,但旁听途说过不少关于徐骁湳的传闻。见他站在那里,背向着黑暗,面色不快又感觉是杀气腾腾……
好可怕!徐教授真的好可怕!师傅,快救救我!
一行小辈生怕惹怒徐骁湳,手上的活儿干得更加卖力了,都特别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在徐骁湳面前晃,当然,能找个对角物挡一挡就更好了!
于是,在小辈们工作效率突然雄起的情况下,现场的指纹、脚印、毛发等等物件采集得非常快,所以工作提前结束。
徐骁湳抬腕看了时间,正好是五点。赶在水雾点前完成任务,几个小辈们还挺开心的。对上徐骁湳时,一脸的求表扬啦求虎摸啦,只见徐骁湳冷笑了声,“还真会节省时间。”
话落,徐骁湳开着车离开。留下一干小辈一脸懵逼,资历稍长的老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给他们指点迷津。“你们四人取证用了一个来小时……还要人徐教授夸你们?还要脸么!”
“……”
徐骁湳驾车离开,并没有直接往医院的方向走,反而开着车在聚福园周围绕,一圈又一圈,乐不知疲的绕到车子没油,只能停在路边叫了拖车。
那辆前头挂彩,左边凹陷的凯迪拉克被抛弃在路边,显得孤独萧条极了。徐骁湳收了手机,转身离开,他走得快也没有要回头再看看的意思。所以自然错过了,有人在他离开后,往车底藏了一小包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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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接到冯祎凡请求支援的外派任务,急急忙忙抓过外套,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
尽管他们速度不慢,也还是迟了。
接到电话后,大部队从局里直接派车出去,绕了大半个市区,还得在开一段自修的水泥四道公路,进入水泥四道,也没开多久,在路障的对面发现了有许多混乱的刹车胎痕,还有车零件、玻璃碎渣子掉在地上。
周叔直感不好,提出兵分两路。一队继续跟着之前发现疑犯的目标地,一队调转方向跟对面那条回市区的线路。
没人提出异议。
大部队重新出发,周叔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不远处遍布民房,脸上不明不暗分不清情绪。警车一进村道警笛渐渐响起,凌晨两三点的光景,沉浸睡梦中的小村庄被警笛撕破了原有的安静。
一群被吵醒的村民不明所以的跑出来围观,警察在边上围起了警戒线,接着,由周叔带队往三幢老式楼房出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目标。
周叔带着几个得力助手,两面包抄往上走。一边疏散人群,一边拉警戒线。周叔挤开人群,扫了一眼正在快速运作的空调外机后,阔步踩着大门走进去。
这样的两房一厅,实在不起眼。一切都非常的普通,并没有特别之处。靠窗的地方,有两张桌子并排放着。一张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手术刀,上头还有许许多多的生猪蹄,每一只猪蹄上满当当的全是缝合线。在然后另外一张桌子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试管,角落里还堆放了不少、能够制成毒品的原料。
证据确凿的同时,周叔没有错过散了一地的文件。他蹲下身,翻开一看后里头所有的资料早已不见,得了空。
周叔立刻站起身,嘱咐了跟在身后的小辈采集标本,好局里检验。他往里走,查看两个房间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第一个房间,除却几张沙发,和几个拉杆箱外,并无其他特别。
他往下,看着紧闭还上锁的第二个房间,下意识的拔出枪,招手示意几个小的过来这边帮忙。
有人打掩护,有人听从吩咐,在倒计时间奋力去撞门。
周叔举着枪,正对着门口,他面色严肃警惕,大有下一秒门内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他也能面色无常的送那东西一枪。
当门爆破时,所有人依旧不敢有松懈。
直到看清楚内里并无活物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周叔在后头收起了枪,留有几个小的在前面,没等他往前,几个小的一脸恐怕的表情不自觉的往后退。
“怎么了!”
离周叔最近的小警员,稍微侧开了身子,再伸手指了指前面。周叔顺着方向看,纵是他从警多年,在面对眼前这一幕也没法做到面色无常,无不震撼。
房间的背景灯是一片深幽的蓝,带着神秘的色彩让人有点移不开眼。整间房被布置成各种各样的小格子,每一个小格子里放满了玻璃罐子。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玻璃罐子里,装着泡在福尔马林的人体器官。
不同颜色的眼珠子,各种不同尺寸的手掌,被剥去皮的小动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