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终于到达了伦敦港,这对潜藏于船舱多日的伊莎贝尔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解脱。她没有直接下船,而是一直等到日落,人少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下船,并在港口试着找到布兰卡所说的那个买布偶的人。可找了近一个小时,除了过往的马车和行人,就是没有现买布偶的人。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她摘下面具和手套,并掀开宽大的连衣帽,继续沿街道寻找买布偶的人。当她路过一家玩具店的时候,无意间朝散着橘色烛光的窗户里看了一眼,看到柜台上摆着一些形象各异的布偶,她不由得止住脚步。难道这就是那个买布偶的人开的店?她思来想去,决定进去看看。于是,她戴上面具,轻敲了几下门,“有人吗?”
过了没多久,就传来屋主人的回应:“谁呀?”
“是我。”
“你是谁?”门接着就打开了,屋主人是一名中年男子,当他看到一个戴假面的姑娘站在门外时,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一直盯着面具里面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睛,像是在等待对方的回应。
伊莎贝尔想起了布兰卡跟她说的暗号,便说道:“黑夜无论怎样悠长。”
男子的脸上稍有一丝惊诧,接着补充道:“白昼总会到来。”
“布兰卡让我来见你,你有斯托克的消息吗?”伊莎贝尔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是假面女郎,快进来。”伊莎贝尔进了屋,那男子随后吹灭了店里的蜡烛,然后将她接到客厅,并送上了上好的红茶。
“斯托克两天前到达伦敦,一天前被捕。”
“你知道他为什么被捕吗?”
“据说他背叛了国家和组织,出卖自己的同胞,并与第九国防暗中勾结。”
“这么说,英国法庭要判处他死刑了?”
“是的,他现在被关押在伦敦塔。”
“斯托克承认他得罪过了吗?”
“没有,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忠臣,没有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但有两名从战斧堡监狱逃出来的囚犯,一口咬定他与第九国防有勾结,还亲眼看见刽子手在他面前枪决军医部的人。”
“我明白了,斯托克永远也别想澄清自己了,他要么反抗,要么等死。”
“你的计划可真够狠毒的,如果斯托克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我想,他宁肯自杀,也不会被你所用。”
“不管他怎么想,我都要在他被处决之前将他救出,只要能救他一命,他就会感谢我。他效忠多年的军医部抛弃了他,他一定会组织中那些猜忌他的人怀恨在心,因此,他一旦保住性命,也必然会跟我合作,并说出他所掌握的一些机密。”
“他被关押在伦敦塔,那里有重兵把守,你如果想救他,只能在他接受枪决的那天去救。”
“我会时刻盯着伦敦塔,找机会将他救出,如果战斗难以避免,我也就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你所谓的‘非常手段’是真什么?”
“杀光伦敦塔的所有守卫,让整个英国震惊。”
“你能杀死伦敦塔里的所有守卫?这听上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自有办法。”
“但愿上帝保佑你。”
“我自己会保佑自己。”
“该说的我都说了。”
“那我也该走了,祝你睡个好觉。”伊莎贝尔接着就站了起来,离开了玩具店。
玩具店的主人见传说中的假面女郎竟如此自信、傲视一切,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并长叹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祈祷她平安无事。
在伊莎贝尔的眼里,她的敌人只有同类和狼人,人类对她来说,永远都是最弱的,对她根本构不成威胁。于是,她接着就不经思考地只身前往伦敦塔,实在是有些急躁冒进。
她迅爬上伦敦塔的城墙,巧妙地绕过两名巡逻的守卫,然后悄无声息地从城垛上跳下,并像飞蛾一样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并迅躲到石柱后面,旁边的两名正在对话的守卫丝毫没有察觉到。趁守卫不备,她突然出现,击晕了守卫,然后将其隐藏,避免被路过的其他守卫现。
伦敦塔如此之大,要想在里面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况且,伊莎贝尔事先没有对伦敦塔的结构进行研究,只能凭借感觉和勇气在这里摸索前行,如同浪费时间,此时此刻,她后悔自己没有做任何计划,从而贸然前来。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从血腥塔的位置传来了士兵沙哑的咒骂声和镣铐摩擦时所出的稀里哗啦声。她立刻躲进了墙角边的黑暗角落,并向血腥塔的位置进行窥视。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些被蒙着头的囚犯正在6续登上囚车,像是要押往刑场进行枪决。这么晚了,还要处决囚犯,想必一定是一些重要囚犯,她怀疑斯托克就在其中。待囚车离开时,她再次迅爬上城垛,翻墙而出,跟踪了上去。
囚车在十名骑兵的护送下穿梭于漆黑的巷道,伊莎贝尔一路紧跟,她如同黑夜中的飞蛾一样轻便灵活,来去自如地不断跳跃一座座建筑的顶端。她一直跟随囚车来到郊外的一处森林,然后爬到树上,进行观察。
囚犯们下了囚车,并站成一排,总共七个人。骑兵们也都纷纷下马,站成一排,并将枪支装上子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