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会珍是真的不想惹事的。
在来之前,她已经看到了宴会名单,自然知道陆灿文他们这些人也会参加。所以即便刚没看到陆灿文,她也知这些人就在宴会上。不过她已经打定主意和他们作为陌路人了,自然不会再主动去找他们麻烦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没惹麻烦,别人却不会放过她。
刚小朱这边的动静,她自然是看到了。担心小朱这边不懂事,惹了什么人,所以她赶紧过来,准备见机行事,要是小朱犯错了,她帮着道个歉,赔个礼,大事化小。要是小朱被人欺负了,她少不得要撑腰。就算自己在上海没什么势力,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护着自己的人,还是能护住的。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不是人家欺负小朱,也不是小朱欺负人家。而是这些人在说她阮会珍的坏话,被小朱听到了,所以小朱给她打抱不平。
知道这事情,阮会珍的心情可想而知。
好端端的坐在一边不惹事,也有人给她躺枪,难道她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无缘无故被欺负,阮会珍心情自然不会好,冷眼看着她们,“不知道几位刚说了我什么好话,让我的这个朋友都听不下去,要为我打包不平了,说出来我也听听。”
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说人家坏话,被当事人听到了,心里都会十分不自在。
这几个女人更是如此。
平时都是家里养着的千金小姐,不说家里多有钱,但是都是被宠大的,在这个老百姓受苦受难的世道里,她们依旧是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闲着没事了,写写诗,听听音乐,要么就是说说人家八卦。
她们觉得这无伤大雅。
偏偏,这会当事人却有些不依不饶了。
不过谁也没想过要道歉,毕竟刚刚被人泼了酒了,这本就是一种屈辱,而且他们也不觉得自己刚刚说错了。谁知道是不是做中了,让这女人恼羞成怒了。
宋梅云干巴巴道,“你让我们说,我们就说吗,凭什么要听你的。”
小朱见状,气呼呼道,“阮总,她们冤枉你是别人的姨太太,还说你这衣服是花男人钱买的。这几个人嘴巴可臭了,说话特别难听。”
阮会珍闻言,脸上的笑容冷了冷,“我的朋友没冤枉你们吧。还是说,你们敢说不敢认?”
几人眼神都有些闪烁。
旁边已经有些人围了过来了,不过倒是没人出面。毕竟都不认识,没人会管几个女人的闲事。不过这些人一围过来,倒是让林秀然几人面上很不好看。毕竟她们平时也是作为大家闺秀示人的,在外人面前形象一向是端庄大方,文采出众的才女。此时要是被传出说别人坏话了,这名声也会受到影响。在这个宴会上也会有些没脸面。
之前那个脸色发黄的女人道,“我们又没说错,你都为了男人包小脚了,还怕我们说你花男人的钱买衣服?”
这个时代,女人包小脚一般都是为了找个好婆家。所以很多新思想的女性很是看不起。
阮会珍嗤笑道,“原来这位小姐就是因为我的一双小脚,就诋毁我。那我想问问,你的家里长辈不是小脚吗?你这样瞧不起你小脚女人,你的长辈们知道吗?”
要知道,清廷的时候,大家闺秀可都是要包小脚的。所以现在大家族的长辈,多半都是小脚女人。
这几个女人听了阮会珍的问话,脸色果然都十分难看。
宋梅云不服输道,“那又怎么样,你怎么能和我们家里的长辈相提并论。”
“能不能比,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小姐,你是干什么的,你花的钱是谁的,自己没有本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瞧不起人。就因为喝了点墨水,就在这里瞧不起人,实际上做的都是没教养的的事情。”
小朱在边上加把火道,“阮总,我看她们也不是有本事的样子,喜欢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旁边的男人们对这些女人点事情并不是很上心,但是旁边的女伴们很是对这一出戏很是感兴趣。
这些女人都纷纷的看着那几个被阮会珍挤兑的年轻女性。
毕竟刚刚她们的男人已经告诉他们了,这位小脚女人身份可不一般,是和他们一起参加商会会议的。这说明这个女人背景很强,绝对不是这几个女人说的那么难堪。
被这些人的眼光看的难堪了,林秀然也有些撑不住了。“会珍,这件事情还是小事化了吧,别闹了,要不然都会难堪。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
“这位女士,我和你不熟吧。至于这件事情是否闹大,我也不担心。背后诋毁别人的是这几位‘大家闺秀’,不是我。”
林秀然被她挤兑,心里也有些不甘心。先前本来还是她看阮会珍的笑话,现在她们几个人却被阮会珍给堵在这里难堪。
“会珍,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了,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得理不饶人。她们都是很有学识的人,在文学上的贡献不是你能够想象的。这件事情只是小事,你不用这样压着她们不放。”
听到她这样的强盗逻辑,阮会珍忍不住笑了笑。她原本就不准备搭理林秀然的,没想到这女人还来劲儿了。还以什么文学来压她。
她讽笑的看向了林秀然,“这这位女士,我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是觉得你们文人高人一等,我这样的就活该给你们欺负,是不是?我的人格被她们侮辱了,在我发现之后,她们不止不道歉,反而还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