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一众妹子后,霏月便带着绯雪一路往南,在霏月的记忆中,艾克斯也走过这里,只是路上的风景已经与记忆中截然不同,其中让霏月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一片艾克斯都只能认栽的密林,略微计算一下位置,当初自己要不是被绮丽带着,恐怕也要在那面密林中迷失,至于密林中的那个马戏团,霏月之后再也没见过,绮丽也没有再提过,要不是故地重游,霏月恐怕也无法记起那一段已经模糊的记忆。
绯雪靠在霏月的怀里,被霏月半抱半扶着,以至于两人的行动速度很慢,有点像是在漫游,而不是在探索,不过以霏月的能耐,想要一日千里也不是什么问题,更何况恩济已死,属于大地的力量也回归到霏月的身上,虽然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但也已经够用,想要获得全部力量得等到和司土的圣灵融合才能得到,只是霏月并不能确定在圣灵被取回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所以霏月也不敢随意提出自己的要求。
就如记忆中一样,乌云一直都未曾散去,这一片被黑暗笼罩的大地万物凋零,空气中浓郁的硫磺气味就连隔着喵喵制作的面罩都能嗅到,可想而知如果一般的人类在这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霏月和绯雪这样走了三天,来到一座光秃的小丘之上,他们没有选择穿越砂砾城,而是绕过了那六座六芒星形状的火山,结果就是这三天两人连半个活物的影子都没能见着,更别说什么村落小镇了,一路上也尽是一些古怪的枯萎树木以及已经死去腐朽的杂草。
站在小丘上向前方眺望,便能见到不远处一条蜿蜒的河流,河流由东向西将去往南方的道路阻断,更远处便依旧是一片黑色的平原,按照霏月估算,平原尽头隐约可见的连绵起伏的丘陵应该就是自己骷髅的领地了,相比于冥界丧尸的那一片密林,这里作为平原真是平坦许多,唯一让霏月觉得不太舒服的,就是这里真是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没有。
走下小丘,霏月突然发现一个洞窟,这里是小丘的背风处,也可以说是霏月之前所站的位置的一个视觉盲区,使得霏月下来的时候被洞窟中古怪的喘息声吓了一跳,但对方并没有试图伤害霏月,霏月自然也不会没事儿去伤害别人。
“谁在哪儿?”在霏月拨开从小丘上垂下如门帘一般遮掩在洞窟入口的腐烂藤蔓时,清澈的声音传入霏月的耳畔,听上去声音的主人年纪不过十五。
“我不会伤害你的!”霏月说,“我身上没有武器,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霏月一边缓缓往洞窟内走,一边不断重复自己不会伤害对方的话语,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这个洞窟很浅,进入洞窟后转一个弯便能见到洞窟深处匍匐在枯萎草屑上的黑色身躯,身躯已经扭曲畸形,想要治愈已经是不可能,而且从愈加剧烈的喘息上判断,这个可怜的家伙恐怕也命不久矣。
“你怎么了?我怎样才能帮助你?”霏月走进洞窟的大厅,这里除了枯死腐烂的草屑和藤蔓什么都没有,空气中也弥漫着腐朽潮湿的气息。
“你不要过来,无论你是谁,我不想伤害你,你走,离开这里,离开我,我已经命不久矣,也无法控制这丑恶而令人厌恶的身躯,快走,离开这里!”随着霏月渐渐靠近,身躯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声音也随之变得颤抖,他不断喘着粗气,好像在极力遏制什么,但被控制也只是时间问题。
见状,霏月止住脚步,她让绯雪靠在入口干燥的墙壁上,自己则站在身躯的对立面,也就是大厅唯一的入口与出口处,“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当然,如果你不想,我也可以就此离开!”霏月抽出自己的镰刀却并未召唤出铠甲,黑色镶金的斗篷使她看上去就像一位真正的死神。
“你真的可以杀死我吗?”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他说,“已经有太多的生命死在我的手下,他们在我的脚下汇聚成一片血海,他们的尸骸遍布我的目光,我的耳畔充斥着恸哭与呐喊,他们在哭喊,在诅咒,在咆哮,在鞭笞,我尝试过无数办法,都没能将自己杀死,却害死了更多生命,您真的能杀死我吗?那就来吧,杀死我,让我得到安息,让被我杀死的灵魂得到慰藉!”说完,黑色的身躯再次剧烈的抖动起来,一枚枚骨刺突破他的皮肤,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待一切结束,作为洞窟穹顶的小丘已经不见,而站在霏月面前的人也从一个畏缩的黑色身影变成一只浑身覆盖着尸骸与内脏,骸骨外露化为一枚枚尖刺的怪物。
怪物对霏月怒吼了一声,便想要对霏月发起攻击,但在观看变身的同时,霏月已经在自己周身绘制了数不清的魔法阵,无论怪物怎么攻击,都无法突破霏月的魔法阵,而霏月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那只已经完全陷入狂乱的怪物,它的双眼泛红,满是利齿的嘴中流淌着殷红的鲜血,脸上深深白骨可见,身躯虽然臃肿,但却非常灵活,被困在身躯之中的灵魂化为一张张扭曲的面容哀嚎恸哭,形态各异,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
与怪物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相比,霏月的行为看上去就好像垂死之前的挣扎,但霏月的每一个动作,却又总能牵扯出无尽的力量,这是霏月第一次使用自己真正的力量,那属于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的力量。
金色和黑色的丝线在霏月身边汇聚,形成金色和黑色的霏月,两者无论是服饰,还是神态,乃至行为,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