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
“古玉?”
听见这二个字,胡悠悠手不自觉地抚上藏在毛衣领下的那块青白玉坠,和裴向风同时脱口而出。
吴延狐疑地瞥了眼胡悠悠。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胡悠悠,赶紧闭嘴垂下脑袋。
“什么古玉?”裴向风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吴延刚才的话上,并没有察觉到胡悠悠的异动。
吴延将视线转回裴向风脸上,娓娓道来。“裴家有块失传近百年的古玉。你爷爷立下遗嘱,但凡能寻回这块玉的裴家子孙将拥有联盛集团的绝对继承权。不管当时坐在总裁宝座上的是谁,一律让位。”
“还有这种事?”裴向风半信半疑。为什么他从没听父亲提起过?
“或许这块玉失传太久,能找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你父亲也就没放在心上。”吴延把裴向风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随即又说道:“可是,微乎其微不代表完全没可能。”
吴延的话让胡悠悠心里豁然,暗笑自己太傻太天真。刚才怎么会突然以为那块玉可能就是自己脖子上这块呢?人家那是祖传宝玉,宝贝着呢,不可能随随便便丢在一条破巷子里让她捡着。
裴向风问道:“那块玉长什么样?”
吴延摇了摇头。“不知道。”
“难道连你也没见过?”裴向风不可置信。吴延是爷爷的挚友,按理说他不可能没有见过那块玉。
“没有。迄今为止,除了你爷爷,就只有你父亲和你母亲,还有那个女人见过。”
“呵~那个女人居然也见过!”裴向风冷哼一声,脸露鄙夷。
他的态度引起了胡悠悠的好奇。那个女人?于婉柔吗?
“好了,过去的事你也别再纠结。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留个心眼。最近我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这块玉就快出现了。你回去问问你父亲玉的样子,还是想办法把它找出来吧!”
和吴延又聊了会儿,裴向风便带着胡悠悠离开“晴莊”。
“刚才那人是谁?”坐在车里,胡悠悠终于憋不住疑问。
“我爷爷的故友。”
胡悠悠“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猛然想起刚才那副美人图,于是又问道:“那座宅子是吴伯伯的祖宅吗?”
“不是。是他从别人手上买来的。”
胡悠悠追问,“那里面的陈设布置呢?是他亲手打理的?”
“里面的东西全都是原来主人留下的。”
“那原来的主人是谁?”胡悠悠打破砂锅问到底。
“听说好像姓傅。祖上是皇族。”裴向风把知道的都告诉了胡悠悠。
“那他为什么要把祖宅卖了?”胡悠悠的问题接踵而来。
“不清楚。”裴向风摇了摇头,“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没话找话呗。”胡悠悠耸耸肩。没把关于那副画的事告诉裴向风。
“对了。你下午去哪儿了?怎么没带我一起?”胡悠悠想到他下午外出谈生意居然没有带着她这个私人助理。
车内突然一片寂静。半晌,一直没等到回答的胡悠悠忍不住侧头看向裴向风。男人面色冷沉,一言不发。目光凝向前方,眼里透着些许哀戚。
窗外忽明忽暗的霓虹光影打在男人冷硬的侧脸,映照出隐隐的孤独。
沉默许久,裴向风淡淡开口,“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胡悠悠吃惊地望着他。难怪上午在办公室里他那么悲伤无助地抱着自己。原来是想找个心灵慰藉啊。
裴向风敛起悲伤的情绪,转过头平静地看着胡悠悠,“下午我去了墓园。本来想让你晚上陪我一起吃饭。谁知道回公司你已经不在了。”
一股愧疚感从胡悠悠心底猝然而生,她感伤着裴向风的感伤,“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也知道你做错了?”裴向风忽然换了张脸,又变成了胡悠悠所熟悉的冷面冰王。
“……”这脸变得太忒快了吧!胡悠悠一时反应不及。
片刻,胡悠悠才憋出一句话,“那你吃过饭了吗?”
“没有。被你气饱了。”裴向风傲娇道。
“……”胡悠悠看了看表,这个点饭店都关门了,能吃的也只有大排档,裴向风这种大少爷是肯定不会去的。
“那怎么办?”虽然胡悠悠不愿意承认裴向风没吃饭的责任在于自己,但她也不忍心他饿肚子。
裴向风启动车子,“去你家。你做给我吃。”
“什么?”胡悠悠惊叫一声,把裴向风耳膜都快刺破了。
他怎么能去她家呢?千万不可以!!!要是让他看见翟靳东,就算有一万张嘴她也解释不清啊!
裴向风斜睨了胡悠悠一眼,不悦道:“这么激动干什么?不欢迎我?”
“呵呵~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胡悠悠苦笑,“但是……今天不太……方便。”
“为什么?”
胡悠悠真心感谢父母给她生了副好脑瓜。她灵机一动,脸带诚恳,语带遗憾地张口就来,“我闺蜜现在住我家,她今天大姨妈驾到,正在血崩中。”
其实她不算撒谎。翟靳东算是男闺蜜吧,虽然没有大姨妈,但他伤口裂了也算是血崩啊!
翟靳东躺在床上,无缘无故地打了两个喷嚏。
“……”裴向风失笑地盯着胡悠悠故作诚恳的小脸蛋,那眼神分明写着“我不相信”。他踩下油门,“好吧。这次就饶了你。”
已经很晚了,他本就没想再打扰她休息。来找她,不过想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