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没有家了。”刘来娣再次大哭了起来,眼泪从脸上的黑印中落下,划出一道白痕来。
安心有些伤脑筋,秦小英这二女儿难道是水做的不成,怎么这样爱哭?
母女三个人站医院门口,这样哭也不像话,已经有人指指点点了,她赶紧将两个女儿拉到一旁,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来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讲话也断断续续,后来还是在刘招娣的补充中,安心才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秦小英的灵魂在听到这些消息后,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要爆走,幸亏安心及时运转清心诀,才让她稍为稳定一点。
原来常小芬和大媳妇曾艳刚开始是被安心那番架势给吓到了,也乖乖的回去了,为了首饰,曾艳是打算想办法,从公公那儿把八千块钱弄回来。
但是一回到家,就看见公公的老相好小寡/妇正等在那儿呢。
两个女人房间里一顿耳语密谈,曾艳立即就改变了主意,非但没有想办法去公公刘昌全那儿要钱,反而开始游说蹿掇常小芬跟刘大洪分家。
刘大洪夫妻俩都不在,唯一的儿子虽然刚成年,但也根本不明事理,是个糊涂蛋,更是已经砸烂仓库的门跑出去了。
两个女儿平时在家里,地位就不高,更是没有存在感。
常小芬被曾艳说服,立即这件事就由曾艳操持,小寡/妇暗中出谋划策,请来了村长和村里的族老,一顿酒饭吃了,根本不问刘大洪和秦小英的意见,只当两个人不存在,他们自己第二天就定下分家大计。
刘家一共有十二亩田,六亩地,如果正常来分,应该是分成老两口一户,两个儿子各一户,那这田地也是应该分成三份,刘大洪至少能得四亩田二亩地的。
但常小芬和刘昌全眎着良心,却以秦小英不孝顺公婆为由,直接就分了最偏远最贫瘠的一亩水田和靠近很远的山边半亩地给大儿子。
那块水田和地荒废很久了,又离家很远,路很不好走,从别的地方绕路过去要好几个小时,一天光赶路来回就够了,哪里有时间干活。
最重要的是产出,种啥啥不出,就算撒了再多的肥料也没有用,而且靠近山边,还经常有野猪过来拱田地。
居然将一片放弃的废弃田地分给刘大洪家,也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喽。
“那这几天你们是住在哪儿的?”安心问道。
刘招娣也满脸愤愤的说道:“大伯娘收留了我们,每天就只供一顿稀饭,还要帮他们家烧饭、洗衣服、锄地里的草,心情不好还要拿我们出气。”
说着说着大女儿也哽咽了起来。
“我们会跑出来是因为我们偷听到了大伯娘和小寡/妇的谈话,她们俩商量着要把大姐拿去给来福哥换亲……”
刘来福是曾艳的儿子,有那样的父母在,他肯定也是不上进的,整日里偷鸡摸狗,游手好闲,已经二十五岁的人了,还没有娶到老婆。
换亲一说,农村里是有这样的风俗的,一般都是两个家庭的儿子,到了很大年纪,因为家里的情况,或是个人的情况,娶不到媳妇,这时候就会找相对的有妹妹或是姐姐的家族。
到时候你家妹妹嫁给我,我家姐姐嫁给你,你不用送聘礼,我也不用给嫁妆,双方皆大欢喜。
曾艳自己没有生女儿,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招娣的身上。
真当她是死的吗?
安心压抑住了心里的愤怒,极力平静下来说道:“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呢?”
“是镇上卫生所的高医生,我跟姐姐在卫生所门口等了一晚上,哭的时候,他下班听见了,就悄悄的告诉我们,说你和爸来省医院了,还给我了钱,让我们来找你。但我们到省城下了车的时候,遇到了小偷,最后一点饭钱都被偷了。我们一路问人,一路捡破烂过来的,晚上就睡桥洞里。这省城好多家医院,高医生说的话,我们也没记太清,不知道到底是哪所,我们今天想着,如果等一天,看不到你,我们就去另一家试试了。”
安心伸过手,心里很是难受的将两个女儿一左一右揽到了怀里,这样一个温情的动作,立即引得两个女儿再度崩溃,泪水哗啦啦流下来,趴在她的怀里,痛哭失声。
这几天在省城流浪捡破烂的经历,实在是太黑暗,太痛苦了,比在农村干农活还要累十倍,关键是还要担惊受怕。
好几次,他们还遇到了坏人,想对他们姐妹不利,要不是招娣泼辣一点,他们就要遭到毒手了。
两个女儿这样一哭,引得秦小英的情绪也差点失控,眼泪湿湿的。
许久,两个女儿才停了下来。
“你们这个样子,你爸看到也会不安心。这样,我先带你们去附近的澡堂子洗个澡,然后再换身衣服去吃东西。”安心说罢便要拉他们去。
刘来娣跟着走,大女儿招娣却没动,她满是担忧的看向秦小英道:“妈,我听高医生说,你身上只有几千块钱,这省城可费钱了,我们还是省着点花吧,不用去澡堂子了,找个潭随便洗下就行,身上的衣服虽然有点脏,但也不是太破,还能穿。”
安心看看大女儿,再看看二女儿,明显觉得两个女儿性格不同,招娣性格沉稳,来娣则跟原主有点像,很是软弱没有主张。
比如她刚才说那话,二女儿只一味听话,根本不想其它,就跟着走,但大女儿却是有自己主意的,还能替她着想。
“不用担心,我们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