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小姐年纪轻轻,就坐馆了两方码头,身价上亿,真是可喜可贺啊!”酒会上,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向着喻倾城表示祝贺。这位老总喻倾城再熟悉不过,正是吴超凡的父亲吴德凯,他也是今天码头股东里身份最高的人。原本潮州和汕头的码头交割,必然是霍老板和谌大人举行的。
但这个场合,他们出场多有不便,于是委托到了第三方负责主持剪彩。不过喻倾城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大佬居然会是伦宇的老总吴德凯,他居然有这么高的地位!“吴超凡的这个爹隐藏得好深,居然和谌大人他们一样,是码头上的老总!组织上以后有动作,希望不要牵连到吴超凡才好。”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喻倾城连忙谦虚道:“老总过誉了,这都是谌大人的垂青,还有诸位前辈的抬举,喻某又岂敢贪天之功。”
“哈哈,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吴德凯和喻倾城握了握手,看起来就是一位和谐,又有几分风趣的长者模样,和当初的刘诚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非常的相似。不过现在的喻倾城可不会再被吴德凯的外表所迷惑了,如果说谌大人义气,霍老板大度,这个吴德凯明显就是那种心机深藏的人。
慢慢的,吴德凯和喻倾城一一介绍了在座的股东们,不少人也对她颇有兴趣,问长问短。
“喻小姐,听说您和台湾陈小姐关系交好,是否有兴趣去台湾发展?”
“我和陈师傅只是武术界的朋友,去台湾旅游倒是可以,发展事业当真不在行呢……”
“喻小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无可奉告!”
特情处的战士们虽然装成了喻倾城的保镖,偶尔把一些不三不四的闲人拦一拦,不过也对喻倾城头疼的样子感到好笑。码头可不比官场,许多区、市级的领导在这个地方反而完全放开,那些富商们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性情,围着喻倾城问东问西。喻倾城也不能太冷落别人,一时有些头晕脑胀。
“请喻师傅为码头剪彩!”终于开场白结束之后,司仪们拉开了早就准备好的红绸幕布。幕布掀开,露出了一片大大的招牌,写道是“义薄云天”。十余位穿着旗袍的小姐们拿着托盘,每个托盘之内都放着一枚红布扎成的花球,彼此之间用红绸相连。这代表着两地码头十几位最大的股东。
“请!”喻倾城,吴德凯,齐洪军,还有十多位股东的代表互相礼让了一下,之后一同踩上红地毯,走到了红彩带前,各自从托盘里拿起了剪刀。随着喻倾城带头剪断了一截彩带,吴德凯第二,齐洪军第三,其他人也纷纷将手边的彩带剪断,花园之上燃起了一串串的鞭炮,好像过年一样。
之后齐洪军托过了一根黑亮的木棍,醮了酒,对着码头的招牌虚点了四点:“一点晴,二点灵!三点名扬四海,四点天下太平!”长桌上升起了香炉后,齐洪军将喻倾城剪下的那一左一右两朵红绸花球从托盘中拿起,仔细的绑在了木棍两头;最后,他双手托住木棍,呈到了喻倾城的面前。
“请馆主上香!”
喻倾城在桌案上点上了三柱香,拜了天地,随后双手接过了这根木棍,周围的人随之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喻倾城接在手上的这木棍,叫做“双花红棍”,代表码头上扛把子的招牌。在旧社会,拳师能够拿到这样带双花的红棍,是非常荣誉的事情。可以说完成这个仪式,喻倾城就是潮州和汕头码头的真正坐馆了。
此时,跟在一起的特情处战士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原来码头上,也有非常正式的礼仪和规矩,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无组织无纪律。
鞭炮燃尽之后,花园之上香烟缭绕,充满着扑鼻的药味。
“哎呀,喜事喜事啊!”齐洪军肥硕的脸上满是红光,笑着招呼着众多的股东们。“今天码头迎来了又一个起点,以后生意红火,一本万利!诸位,我已经在城中香格里拉备下了一点薄酒,还请诸位赏光吃顿便饭!”
“来此就要讨扰嘛。”股东们也是哈哈大笑,好像剪彩之后变成了一群老小孩。喻倾城也知道,中国人不论在什么场合,吃饭才是最重要的,本来剪完了彩事情就该结束了,但齐洪军要请人吃饭,她不得不一起捧个场。就此,这些人纷纷坐上了自己的车,向着香格里拉大酒店而去。
“倾城,你今天表现杠杠的啊,要不是同事,我还真以为你是码头上扛把子的呢。”凯迪拉克里,坐在喻倾城旁边的吉喆忍不住伸了伸大姆指。喻倾城觉得有些好笑,她本来就是练把式出身的,说实话呆在部队里才真是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吉喆的话倒是让她暗暗警觉,不要真的被码头上的气氛腐蚀了。
喻倾城出身于社会的底层,从来没有受过什么礼遇。如今被一群人吹捧,剪彩,扛把子,说实话这种感觉倒真的不坏。
“当年孙禄堂,李书文他们,也是这样讨过生活的吧?……”
秋阳高照,清风徐人。汕头市的市区显得香暖融融。车队为了避人耳目,分得很散,以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喻倾城他们就来到了市区香格里拉酒店,齐洪军自然早就订好了十来间上好的包房。一行人说说笑笑的穿进走廊,突然一位股东的保镖一把扯过了一个拿照相机的年轻人,吼道:“拍,拍什么拍!”喻倾城他们闻声望了过去,齐洪军低声道:“这种事情难以避免,虽然出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