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玄虚子是个比了尘跟激进的华夏修道者,上承大唐睥睨四海的霸气,把所有非华夏的东西通通归为了邪魔外道,蛮夷之术。一见到眼前这状况,立刻忍不住就要动手了。
好在了尘眼疾手快,立刻拉住了道:“些许小事,何必坏了心境。”说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灵力为刀,石屑纷飞间,一个回首盼顾的老虎就出现在了了尘手中。了尘在用手轻轻一抹,原本杂色的老虎瞬间变得如羊脂白玉一般纯白。
“道友可愿为这白虎点睛否?”了尘阴阴一笑地将自己雕刻好的白虎石像递给了玄虚子。
“道友倒是好手段!”玄虚子一见了尘手里的东西,自然就知道了尘要做什么了。接过了尘的白老虎,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只通体暗纹,金光闪闪的毛笔,在老虎双眼上,轻轻一点。一道隐约的虎啸声响起,白色老虎立刻犹如活了过来一般。看得了尘一阵眼酸。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去吧”了尘拿过白色老虎,随手一扔。白色石虎立刻被抛入半空之中,直接飞到了清真寺的西面去了。那是这条地脉的上游。虎头真对着清真寺的侧面,择人而噬一般。
了尘不放心地掏出一纸符箓,直接送到了石虎之上。将气息完全隐没。如虎临丛。哪是凡人能发现得了。没本事的风水先生发现不了。有本事的看到符箓自然就知道规矩。若是真有为了钱财的家伙,敢不惜一切,毁掉了尘的石虎,了尘自然会知道。到时候,了尘就大可清理门户,给那群欺师忘祖的家伙一个引以为戒的榜样了。
忙完之后,了尘直接略过那糟心的庙宇,稍稍梳理了一番地气脉络之后,照准方向,再一次腾空而起,向着西边继续飞行。临到敦煌鸣沙山时,了尘和玄虚子都是突然一顿。停在了云头之上。
“此地竟然还有佛光?”玄虚子纳闷地惊异到。
了尘却是看看了周围地貌,良久才回忆了起来道:“此地有佛窟,只是岁月流沙掩埋而已。若在此立一道观,将此地围起来,传道****,不知道佛门该如何答谢我等啊!”
玄虚子一愣,旋即拍手大笑道:“好主意!”
玄虚子笑完,突然有面色肃然了起来,不无几番寂寥之意地道:“昔日,我大唐西域万里,尽是佛国。这转眼间,都是都被这大风狂杀席卷而去了。可惜了当年大唐皇帝一番雄心,开拓四极。却敌不过渔阳鼙鼓,一切尽付黄土啊!转瞬千年,这里佛光不再,尽成了檀腥之地了!”
了尘不答,但还是有点理解这个看尽了大唐繁华,对大唐无限眷念的老道士了。有了当年大唐的繁盛,再看一直止步嘉峪关的大明,自然很是对大明一番鄙夷,万分瞧不起了。
“这建观之事,是等我们回头再来,还是在此驻留片刻?”了尘问道。
“停下也好,昆仑不远了。再次做一番功德之事,也算回报三清祖师传道之恩。再去昆仑祖地,也算问心无愧了。”玄虚子答道。
了尘和玄虚子商议一番之后,便在这荒芜一片的沙石山上停留了下来。
戈壁沙丘,别有一番与中原大地打不通的瑰异的色彩。了尘和玄虚子聚沙成墙,点石为砖。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一座不大不小的道观就出现在了这戈壁荒山之上,突兀而神奇。
有观无道,不过一个空房子罢了。四野无人,这神灵香火从何而来?
“难道你我二人还要再次传道不成?”玄虚子问了尘。
了尘想了想之后道:“那倒不用,贫道自会休书大明京师,让他们派一些道士前来就好。我等白送他们一番机缘,若是再抓不住,他们还有何面目自称三清弟子?”了尘说完,一只白鸽凭空出现,直入云霄转眼不见。
玄虚子这才松了一口气,传道宏发的确不是一日之功,有别人来代劳自然是极好的。
“既然道友找来了别处道士,那贫道也不得不送这些后辈一番大礼了。不然岂不平白被你压了一头?”玄虚子说完,绕着道观内偌大的院子转了几圈。突然一声大喝:“疾!”右脚一跺,一股清泉立刻喷涌而出,足足五六米高的水柱,在阳光照射之上,闪现七彩。
“大地化育,五行相生,土水相合,草木生发,急急如律令!”玄虚子的大礼显然还止大漠清泉而已。右手一挥,无数金光撒开,金光落地之处,一颗颗草木生苗瞬间生根发芽,迅速长高。原本一片荒丘转眼间,由黄转绿,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好似到了江南一般。
了尘眼见着这一番造化奇景,也自感叹不已。只是生发容易,维持却难。
“这泉水可够育养整片山林?”了尘看着渐渐漫延开的泉水问道。
“此来地下阴河之水,怎会不够?”玄虚子答道。
了尘点头算是明白了。却全然不顾几百里外的一个小城里,突然井水干涸,泉水断流。无数百姓急得嚎啕大哭,纷纷向着真主虔诚忏悔,祈求神灵不要断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水源。
了尘和玄虚子自然也算到了百里之外的一番因果,却谁也没说破。大漠之中,水源就是生命之源。怎么珍贵都不为过。玄虚子抢了别人的水脉,自然也就让别人无路可走,要么迁走,要么等死。
两个大汉主义的坏蛋相视而笑,两人之间的隔阂都貌似减少了不少。
至于因果承负,有得必有失。道家可不是什么博爱之教。蛮夷之民,檀腥之地自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