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怎么了？”唐屠看着艾莉问。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嗯哼，什么样的梦？”
“我坐在满满都是人的飞机上，全部人都在尖叫，因为飞机在坠落，所以我跑去机长室开了门，但是机长不在里面。
我试着操控飞机，但是...我根本不晓得该怎么驾驶飞机。就在要坠毁前，我醒来了。我从没做过飞机，这不是很奇怪吗？”
“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一种传说，人们认为梦境总是反着来的，还有专门干解梦这种职业的。比如说你梦到飞机出事，可能预示着好事将近。”
“什么好事？”
“你看吧，之前我们找过好几个目的地，结果都跑空了，说不定这次真就是最后一站了。”
乔尔回头看了唐屠和艾莉一眼说道，“梦是没有道理的。看那边，又一座城市，又一个被弃守的隔离区。”
乔尔爬上路边一辆废弃的大巴，望着城市的方向指着说，“那是火萤提到的医院，我们加快速度吧，从那边穿过去。”
乔尔说的地方是一个废弃车站，他当先跑了进去搜集物资。
唐屠看着艾莉，艾莉无精打采地坐在车站的等候椅上，看上去仍然心事重重。
“艾莉，怎么了，你今天感觉有点特别安静？”唐屠坐到艾莉身边问道。
“抱歉...”
“想谈谈吗？你在思考疫苗的事？”
“呃...算是吧，也不全是...总是感觉有点莫名的感慨。”
“是近乡情怯吗？马上就要到达最终的目的地了，反而感觉不安？”
“是的。”
“...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假如那里有危险，我和乔尔会救你的。”
“可是...我的免疫体制是人类的希望，不是吗？就算是有危险，我也应该为人类的大局着想，不是吗？即使要牺牲自己...”
“错了，艾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这么跟你说吧，比如说疫苗这件事，我觉得火萤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我们一路走来，火萤的失败我们都看到了，他们换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他们的人员和物资都在不断地减少，跟正府比起来，火萤的医疗水平根本不可能跟正府比。
但是，火萤有玛琳，你信任玛琳，认为玛琳会保护你，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所以我和乔尔才会同意把你交给火萤。如果，我是说如果，玛琳不再为你考虑，而只是从全人类的角度出发，那么她就不可信了，火萤也不可信了。
失去了个人信任的火萤，是比正府更糟糕的选择，至少正府方面会有更好的医疗手段。如果让你成为单纯的实验体，宁愿选择正府也不要选择火萤。”
“你不信任火萤？”
“是的，因为火萤没有实力，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他们有能力研制出疫苗，即使把你交给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能研制出来，这是客观事实条件决定的。”
“...我相信玛琳。”
“是，因为你相信玛琳，所以我和乔尔也选择相信她。不过，如果玛琳有问题，我和乔尔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你们对玛琳有偏见。”
“你还小不懂，玛琳这种人就是搞正治的，搞正治的人心里复杂着呢。为了大义，他们随时可以翻脸牺牲别人，当然被牺牲的人里不会有她自己。”
“……”
“其实吧，我觉得疫苗这事儿也就这么回事。在很久以前，人类医学还没有现在发达，没有疫苗，没有消炎药，人类不也延续了几千年了。
还有啊，在远古甚至封建时代，那时候的人们生活说不定比咱们还辛苦，他们还不是一样一代代生存下来了。
还说你吧，你现在免疫了，你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免疫体？我看未必，这世界上就没有本质唯一的东西，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三再有更多。
你说你怎么会免疫的？应该是病毒在你体内进化了，或者是你进化了，随着时间变长，说不定能产生自然进化的人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正府研制出疫苗才是正常的。
现在这样，才发现了你一例，疫苗研制成功的可能性是很低的。当然，能研制出疫苗当然是最好的，可以早点结束现在的乱世。但是这么低的几率，不值当去拼命。”
“你这些话说得太自私了，不管几率有多低，我们都应该尽全力去争取。”
“是自私了，但却不一定是错的。你要明白，你活着就是希望。有时候，人要学会忍耐，然后寻找更高的几率。
我并不是说放弃疫苗研制，重点是时机。如果能多几例像你这样的免疫者做参考，我相信疫苗研制成功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这一点我倒是同意，但是如果可以早点结束这个乱世，希望个人也是应该的。”
“注意这个前提，必须有结束这个乱世。如果你死了，我和乔尔也死了，而这个乱世真的结束了，那么我们可以安心地去死。
但是我们都死了，谁能保证这个乱世真的会结束。玛琳吗？她的手下死了那么多，火萤都快完蛋了，也没见她实现什么理想。
艾莉，玛琳是火萤的领导者，她是正客，跟我和乔尔不同，她的承诺是不可信的。你是她手里的筹码，不论疫苗能否研制出来，你在她手里的价值都不可估量。”
“可是我相信玛琳。”
“是吗...你不觉得奇怪吗，在出发之后，我们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暴徒，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