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寂不知道常宜昌还有这种异想天开的念头。不然,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让常宜昌对她心仪之前,就先下手灭了他。
常宜昌怕一向和他不对付的大伯和二叔,会在战场上对他放冷箭,若不是此次出征还要借助傅逸和斧头帮的力量,他绝不会允许景寂混在出战队伍里。
在常宜昌第二十二次拿不赞许的目光瞪景寂时,景寂终于爆发了:“常少帅没有学过非礼勿视么?请你牢记,如今我是阿逸的人,你一直这么含情脉脉地看我,征求过我家阿逸的同意吗?”
每当祖宗喊他阿逸时,傅逸就会浑身一凛。因为他知道,这是她又要利用自己的信号。他虽厌恨叫她一直摆弄在手心,可奈何实力不如人,只能和她拼脸皮和演技了。
“安娜说得很对。宜昌,咱们虽是兄弟,可朋友妻不可欺。这点儿规矩,想必你还是知道的。当初我见她喜欢你,忍痛把安娜交给你后,虽很不舍,还是忍住了一直不去找她,不见她……”
说出这种刷下限的假话,傅逸都快叫自己恶心到了。
他打住话头,不悦地告诫脸色难看的常宜昌:“宜昌,你别忘了,是你不要安娜,把她送回到我身边的。你如今这样三番两次看我的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阿逸,你这是什么意思?!”常宜昌绝对不承认自己叫人秀了一脸恩爱,心酸又嫉妒,他语气淡淡:“我只是觉得安娜一介女流去战场不妥。她自己的安全没保障不说,还只会碍事,拖我们的后腿……”
“呵!常少帅别把话说得这么满!”景寂嗤之以鼻道:“您对我很了解么?我既然敢去,就不会给人惹麻烦,到时你们只管做自己的事儿,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说不定某人自己出了事儿,还要我帮忙呢?”
“安娜!”常宜昌呵斥景寂:“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从前你可没有这么任性莽撞,没有自知之明!”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指望我对你有好脸色?”景寂知道常宜昌对自己心存怀疑,她自有办法打消他的疑虑。
她恨恨地用目刀刺常宜昌:“若不是为了阿逸,你以为我愿意来常家,和你碰面?若非顾及阿逸,在常家大宅门口,我就想掐死你了!”
“你……”常宜昌本来对自己撕破了景寂“故作平静”的脸,还有几分得意。
可不知为何,听到她目眦欲裂说出那番恨不得杀了他的话,仿佛看到安娜被他踢得躺在地上血染下.身,就那么悲痛欲绝地死死看着他的画面,心底竟有几分心虚、难受和窘迫。
常宜昌闭上眼,不敢再看景寂,把头靠在汽车后座的真皮椅背上养神。他当时是真的不知安娜有了他的孩子。踢出那一脚,他也有些后悔。可谁叫安娜戳破他的丑事,对他大打大骂,叫他颜面无存?
对!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么开解自己后,心里也不那么难受悔恨了。常宜昌竟有了几分睡意。
景寂看着露出心安理得的表情的常宜昌,讥讽地勾勾唇:安娜是对的。对付他这样无心无情无耻的人,是就该怎么狠,就怎么来。
她绝不会手软的,常宜昌,等着吧。
景寂深深看了常宜昌一眼,叫常宜昌以为她对自己旧情未断,心中更得意,连一丝心虚和悔恨都没了。满脑子都是等他收拾了倭国人,打下胜仗,就回头把景寂重新勾到手。
他能从傅逸手中抢走安娜一次,就能抢第二次!这次,他必定叫傅逸彻底失去挚爱,抱憾终身!哈哈哈!常宜昌心中的小人得意狂笑。
傅逸没有理会坐在他右手边的常宜昌,他侧头低声问坐在他左手边的景寂:“您想去战场,可是有什么击退倭人的计划?”
他如今对景寂是又惧又敬。本能地觉得景寂和他一起去战场,一定会对他有所帮助,便如此问她。
“下车后等他走了,我们再说。”景寂的目光越过傅逸,落在常宜昌身上。
“好!”傅逸忽的有了自信和底气,不那么紧张忐忑了。
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面对极其难缠的倭军。他手里,可是攥着斧头帮七八百弟兄的性命,容不得半点儿疏忽。景寂的话,多多少少给了一些他安慰。
常宜昌还是觉得景寂只会扯人后腿,他见她和傅逸窃窃私语,也不关心,默默在心底想着枫树村和青渠山的地形,琢磨着怎么进攻,怎么防守等。
汽车和后面的一长串载人卡车,在重重炮轰声、枪击声和无数人的嘶吼声中,停在了在枫树村外一处不起眼的小林子里。
常宜昌第一个拔出枪冲出汽车,叫上坐在后面卡车里的自己的亲兵,随他一道离去。他怕景寂跟着他,坏了他的事儿,走得很急。
反正,需要傅逸和斧头帮的人怎么做,他在车上已经说清了。如此,何必多留?
傅逸见状,打趣脸黑的景寂:“您瞧,他都把您当瘟神避了。您看,是不是要改变一下战术?”不要总是拿他当挡箭牌,要他和她演深情体贴啊!
他很吃不消的。
这次来常家,傅老大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在景寂让他知道自己对女人的偏好,随即又破灭他禁锢她的幻想后,他在来常家的路上,就想到了常宜昌二祖父家那位常二叔的闺女常宜心。
这位是个彪悍的辣美人,性.情火爆,喜欢用拳头说话。十四岁就随常二叔去外面杀别的马匪,还成功杀了两人!最叫傅逸佩服的是,她回家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