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的巩氏和景寂听了,这才松一口气。
接下来直到齐桓出发前,他亲自把府里各个管事叫来细细叮嘱,尤其是梓青和已经学有所成的景寂,叫她们好生防备,护紧巩氏和她肚里的孩子。要是巩氏和孩子出了事儿,就拿他们问罪。
他还亲自去佛堂,和老夫人说了半日的话,不知说了什么,让老夫人在他走后,一直都很安静地在佛堂诵经念佛,没有找巩氏和景寂的麻烦。
齐桓一旦想要做什么事儿,总是能做到最好。只有他愿意,他还是可以很贴心的。
不用人提醒,他都记得齐贞娘和巩氏不对付。他临走前,还把一直致力于和巩氏作对的齐贞娘喊来,连敲带打一番,让她专心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不准她到清风院找巩氏的麻烦。
至于梅、兰、竹、菊四个姨娘,以及和巩氏有过节的梓蓝,都被齐桓带着一起出征了。如此既能避免她们在府中闹事,还能替他排解旅途的苦闷。
景阳侯府中,彻底成了巩氏的天下。
说错了,是成了梓青和景寂的天下。
巩氏因为胎象不稳,身子难受,一直都在卧床静养,府中的事儿,都由景寂和梓青共同做主。
景寂这一月,得梓青等人倾囊相授,着实学了不少东西。如今俨然个小管家婆,就算离了梓青,她也能把侯府后院管理好。
因为她只关心巩氏,不和梓青争权夺利,与梓青没有利益冲突,倒是一直很得梓青的喜爱和帮助。
管家御下这门学问,她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过去这一月中,景寂、梓青和巩氏,都不容易。尤其是景寂和巩氏,几乎可以说是每日都在刀尖上游走。她们不止要学许多高深的管家学问,和一些心思各异的人打交道,分辨他们话中的真真假假。
更难的是,她们要同齐桓博弈,套住他的心。
巩氏勾.引齐桓为她的身子着迷,是她和景寂精心思考后制定的计划。
因为这样容易更快叫齐桓对她上心,且易于让巩氏“怀孕”。
景寂和巩氏最初计划的是,不管最后有没有身孕,都装出有孕的样子。如此可以一石四鸟。
既能避免被齐桓休弃或者带去战场的可能,又能借机打发掉梓蓝和那几个姨娘,并能让齐桓出面替她们稳住老夫人和齐贞娘,最重要的是,她们还能趁机笼络住更多的下人,把他们变成自己人,趁着齐桓出征,慢慢把侯府后院,变成自己的天下。
等齐桓回来,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会轻易动巩氏。
如此,巩氏和景寂,就能真正在侯府站稳脚跟。
为了以绝后患,景寂和巩氏打算不管有没有怀孕,或者如果生了女儿,都秘密去外面抱一个男孩儿回来养。
在这个重视男根的朝代,只有嫡子,尤其是嫡长子,才能最大可能保障巩氏的利益,为她和景寂带来最大的好处。
既然齐桓靠不住,她们只能靠巩氏的儿子了。把孩子教导好了,以后就是她们的依靠。
齐桓在子嗣上,脑筋还是清楚的。他很看重嫡出。不然从前他胡混时,早就整出一堆庶出子女了。所以,巩氏肚里的那个“嫡长子”,只要不长歪,或者中途夭折,以后准能成为侯府世子,继承这个家。
当日巩氏对齐桓说她有了身孕,其实是胡诌的。给她把脉的那个大夫,根本没有看出她有孕。
后来当齐桓说要去请御医时,巩氏和景寂着实捏了一把冷汗。两个人都准备好包袱和银子,预备一个不对劲就跑路。
结果谁知峰回路转,巩氏居然是真的有孕在身。
此后,景寂和巩氏才真的放下心来。既然有了孩子,那么最后巩氏就一定生出嫡子来。
景寂和巩氏分工明确,巩氏只有负责养胎就好,其余的,都由景寂操心。因为混淆血脉滋事体大,要是被人发现,叫齐桓知道了,说不定他会杀了她们。巩氏和景寂谁也没说。
哪怕和她关系最亲近的梓青,也不知道她们的“小秘密”。
转眼,巩氏就到了临盆的日子。
这天,景寂想办法把梓青和她的人都支开,只留她自己的人守着巩氏,接生婆也是她过滤再三才请的嘴风紧的可靠人。
与此同时,在她成为管事后巩氏分给她独居的小院里,已经有一个景寂买来的外地奶.娘,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公子等着。
万幸的是,巩氏肚子争气,真的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使得她和景寂不用铤而走险,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混淆侯府的血脉。这让巩氏和景寂着实松了一口气。
换子这种事儿,风险太大,可能泄露的环节和牵扯到的人又多,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至少景寂觉得她和巩氏就够呛。如果不是没有办法,非走那条路不可,她也不想这样。
当了母亲后,巩氏更加坚强和上进了。景寂当了大半年的管事,已经成长为管家御下一把好手,她在侯府中,也培养了不少亲信。
巩氏出了月子后,就由景寂带着她,挨着接见了她们的亲信,并由景寂手把手教她,学了许多管家的学问和窍门。
巩氏当初刚生了儿子,倒是有个小插曲。
一直在佛堂“躲清静”的老夫人耐不住寂寞,曾跳出来,说她怕巩氏教不好儿子,要亲自教养小星。
小星是巩氏给小胖子取的小名儿。他的大名,还在等在西夷征战的齐桓给他取。
如果不是有景寂帮忙弹压住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