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寂用魂力透视,看到洪之良正在上院洪老爷跟前侍疾。
自洪之善被松麓书院开除后,洪老爷便一病不起。瞧他那模样,恐怕活不了几日了。
今日章氏婆媳没有过来看望洪老爷,章氏是被景寂的水.性.杨.花气倒,歇在了偏院。洪老爷经常咳嗽,他担心吵着章氏休息,一月前便做主,让章氏搬去了偏院住。而小章氏是奸计得逞,太过高兴。但为了混淆视听,置身事外,她也假装病倒。
偌大的正房里,就只有洪老爷、洪之良和两个丫鬟在。显得房间空荡荡的,很是冷清。
此时夜幕低垂,表面上洪宅安安静静的。其实发生了怜香偷.人的大事后,几乎人人都在议论此事。但碍于章氏下了封口令,各房的人也只是关起门来偷偷议论。
怜香的事儿已传遍了整个洪宅。除了病重的洪老爷,连二房那个偶感风寒、缠绵病榻数日的洪二奶奶,都听丫鬟说了此事。
自洪之善和洪之良相继成亲后,洪老爷便做主,将家分了。只不过洪宅宽大,他老人家又想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便只分家不分居。大房和二房仍住在一起,只是分别居于不同的院子。
“之良啊,今日你母亲和大嫂怎么都病了?”洪老爷咳嗽几声,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他眼前晕眩,定了定神,才问洪之良:“可给她们请了大夫?之善那个不孝子又去哪儿了?父母妻子都病了,怎么不见他的踪影?咳咳!”
“父亲,别激动,您一激动就要咳个不停。”洪之良听他提起洪之善那个不成器、只会给他和洪家丢脸的兄长,目中透出几分阴翳,很快被他遮掩了过去。
“大兄那人是什么性子,您还不知吗。此刻恐怕不知在哪个花楼,搂着姑娘逍遥呢。您别为他生气,不值当。”他早已对这大兄不满。
洪之善辜负他的好心,从松麓书院被赶回家,名声坏遍四方。白瞎了他费大力气为他疏通的关系。最近他在外面听人说起他,都快抬不起头了。他和父亲想将洪之善关在家中,好好管教。
章氏却不依,洪之善在她面前哭诉一次后,她就纵着他继续在外面花天酒地。连洪之善不到被他气倒的老父亲面前侍疾都不说他。
因着这个,洪之良憎恶上了洪之善,连带着对章氏也有了微词。
这段时间,因这丢脸的大兄,他与章氏发生过几次口角,如今正在冷战中,感情也没那么和睦了。
“咳、咳!那个孽子!”洪老爷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都咳出了血。
洪之良见状,双拳紧握,目中淬火。这次不管章氏怎么哭泣哀求,他都不会再放纵洪之善肆意妄为了。父亲因那个大兄,都病入膏肓了,他还有脸花着他和父亲挣下的家财,在外晃荡!
他让小丫鬟照顾洪老爷,去偏院把给章氏看脉开药的大夫,请去给洪老爷治病。然后自己怒气冲冲地带了二十几个家丁,拿了根又长又结实的麻绳,打算出门绑兄长回家尽孝了。
景寂看到洪之良带人出门,心里有几分开心。这次洪之良对洪之善下手,势必会惹怒章氏。两人之间,少不了嫌隙。这对她和怜香十分有利。
她又将魂识锁定偏院那个趁着几乎所有人都聚在起居室照顾章氏,跑到闲置的客室,偷小件金银玉制摆件的中年媳妇邹大娘。
景寂将视线锁定邹大娘,她看到她熟能生巧地将几个精致的小摆件,装入绛青色裙子内衬中特别缝制的隐秘布包里,然后飞快地系紧布包,将外面两层裙摆放下,将那装了脏物的布包完全遮挡住,又理理衣裙,轻手轻脚地出去,把门原封不动地锁上。
旋即,那邹大娘摆出一张焦急关切的脸,从回廊另一侧绕去章氏的起居室,先是表达了一下自己探亲回来得晚了的歉意,又关怀了一下章氏的病情。
接着,她与章氏同仇敌忾,大骂怜香淫.荡下.贱,用词粗俗,简直不堪入耳。还捞起袖子,说要亲自去柴房揍死怜香,为她那可怜的大少爷和太太出气。
景寂吃惊又好笑地看着那邹大娘一番唱戏动作,觉得此人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才。
怪不得她能在章氏身边待了二十几年,不但没有被人换掉,还荣升为第一心腹红人!并且哄着章氏将自己的儿女放籍,还让章氏令洪之良帮着儿子在外开了家杂货铺,借着洪家的人脉,赚了不少钱。
只是……景寂蹙眉,她看到景象,与怜香的记忆有所出入。
在怜香印象中,那邹大娘的儿女都很出息,特别是她儿子,靠着洪家赚了不少银钱,还经常给邹大娘买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孝敬她。邹大娘总是趾高气扬地在她们这些丫鬟面前炫富。
若邹家日子真那么好过,那她又怎会那么娴熟地偷主人家的物件?难道邹家出了事儿?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景寂脑中已有了大致计划,来不及细思,她见章氏捂着头哎呦哎哟地呻唤,还面带厌恶之色地命邹大娘站住,别去见怜香那个贱.蹄.子,免得染上她身上的污秽之气,传到她面前来恶心到她。
反正在她心中,怜香已与死人无异了。她还吊着的那口气,随时都能落下。所以,她们没必要跑到一个将死之人面前,自找晦气。
邹大娘依言撤回,挤开几个丫鬟,亲手端着药喂章氏喝,还满面心疼地直说她家太太受委屈了。
三言两语把章氏哄得面色温和了不少。
她回来之前,章氏一直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