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位于老城区,繁华倒是繁华,但也意味着城建有些岁月了,现在有钱的人们更喜欢居住在市郊环境好的地方,闹市中心的老楼盘反而都成了出租屋。加上老城区拆迁改造涉及的问题远比郊区人烟稀少的地方来得麻烦,政府现在也不愿意做那强制拆迁,吃力不讨好的事了,以前的繁华之地,如今却成了脏乱差的代名词,老城区里的背街小巷实在不是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火车站前面是一条车流量巨大的主干道,一条小道将幽深的不知所往与主干道前的灯红酒绿连接起来。在这连接处,路灯恰好坏了几盏,不知是两边互相推卸责任,还是通往偏僻小巷没人在意,迟迟不见人来修理。

精神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如果视线再不好,开车很容易出问题,今天严肃也验证了这个真理。车刚开到这个路灯坏了的地方,就见前面一个人影来来回回的走,也不看路,眼看就要撞上了,严肃一个急刹车,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然而前面那个人影晃了晃还是倒了下去。后面的车也连锁反应,一时间这里急刹声响成一片。

严肃猛地一击方向盘,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哪里来的混蛋大半夜的在大马路上转悠,找死呢,还是想碰瓷。想归想,但他还不是个推卸责任的人,下车来去看倒在车前的人。后面的司机见得严肃下车,正想破口大骂,看到他的座驾,都到牙缝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一打方向,从车子左边绕了过去。后面的车子跟着绕了过去。

严肃正准备去扶人,倒在车前的人自己却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口说话,却是声音忐忑:“对不起,我,我没留意到车来了。”

即使是灯光昏暗,严肃从他的声音也能感受到面前这人的满脸窘态。严肃虽然脑子有些晕乎,但是自己有没有撞到人他还是知道的,原本还以为遇到个碰瓷的,结果这人不管怎说总之是摔倒了,还来跟他道歉,有点意思。

“撞到你了么?”严肃还是问道。

“没,没有,我是被吓到,自己摔了。”那人扯着衣角,双肩颤抖,不安地道。但是肩上背了个大大的双肩包的缘故,这种颤抖又被压了下来,只觉得这人全身都在发抖。

严肃皱皱眉头,还没有见过这么懦弱的人,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来。虽然低着头,还是看得出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留着个蘑菇头,穿了件洗得看不出颜色的棉衣,衣服有些大,更显得整个人瘦不拉几的,好像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背着个黑色半新不旧的双肩包,包里鼓鼓的,看样子装了不少东西;脚上一双运动鞋,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是缝补了几次的;膝盖上牛仔裤的颜色明显要白一些,显然是刚刚摔倒摩擦的。虽然不曾抬头,严肃也看得出这小孩应该不会超过20岁。

这样的打扮,难怪连句话都抖不清楚。虽然不喜欢与完全不属于自己这个阶层的人打交道,但看到这人这副可怜样,想想也是自己的刹车声吧他吓得摔到的,也不知道摔伤了没有。看他样子,摔伤了怕是也不敢开口,心中的同情心也冒了出来:“摔伤了么?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不用了。”还是低着头,声若蚊丝。

“一直低着头干嘛?地上有钱捡吗?还是我太吓人?”严肃挪揄道。

“啊——没有,不是……”那人猛地抬起头来,眼光对上严肃的刹那,怔了怔又把头低了下去。

但他抬头的瞬间,一向观人入微的严肃却把他瞧了个真切,真是个不到20岁的孩子,长相蛮清秀的,一脸的稚嫩和惶恐。

“上车吧,我带你去看看。”严肃叹了口气,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不用了,我,我没事。”还是扯着自己的衣角。

严肃虽然还算个好心人,但遇到个这么懦弱磨蹭的主,耐心也用光了,便化语言为行动一把抓起小孩塞到车子后座,吓得小孩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拐卖小孩的人贩子。看你膝盖上,裤子都蹭白了,想必是摔伤了。”正准备放开手,却看到他清瘦白皙手上也是一手的划痕,“手上也划伤了,我带你上去上点药。”

“没事的,过几天自己就好了。”还是怯生生的语气。

严肃有些受不了了:“闭嘴,给我坐好。”

“砰”地一关车门,自己坐回驾驶位,朝最近的医院开去。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撞到他,严肃还是让医生给他全面检查了下,毕竟还是个孩子,万一摔倒哪里,总归是自己的责任。

医生检查一番,也说没有什么外伤,就是膝盖和双手那里蹭破了,抹点消炎药水,上点药膏,没什么大碍,过几天结痂脱疤了就好。只是这孩子有点营养不良,要注意下饮食。

营养不良?不都说现在的小孩营养过剩么?前几天还看到报纸上报到,现在的小孩一堆的小胖墩,严肃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再想起那个小孩瘦弱的样子真是个异类啊,归到营养不良一类,应该是名副其实的。

小孩手脚的伤痕处理之后,就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双肩包发呆。

严肃见状摇了摇头,走过去问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我不知道。”小孩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感情这小孩不仅懦弱,难道还是个傻子不成,严肃想扶额,“你多大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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