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夕阳余晖缓缓洒落,渲染一方金色天际。
色彩斑斓的朝霞映入人们的眼帘之中,将天空编织成一副红紫画卷。
絮风从远远的大青山上飘来,吹拂在那座沐浴在黄昏下的小城之中。
小城不大,但是却相当的热闹,入目所处,都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人流汹涌,仿佛能够淹没一切。
喧闹的人声之中夹杂着不少的吆喝声,一些老人中气十足的在其中叫卖着,将此地的繁茂市场表现的更加热闹。茶楼酒楼之中一些客人们交谈的声音轻轻环绕在耳际,透出一股轻松而又自在的感觉。地摊上的货物前,一些抱着好奇心的年轻男女仔细的打量着那些小小的廉价首饰,眼中有着强烈的购买yù_wàng。
城南一角,一间小屋的院子里,一个面容秀气的男孩正认真的看书,他坐在小凳子上,依靠天上斜阳的余晖,一丝不苟的看着书籍上的文字,眼中认真且专注。
一个中年男人忽然走入了家门,对他说道:“春生,书看完了吗?刚刚在外头私塾先生和我表扬你了,说你好好读书,将来一定有个显赫出路,若是当了官,必然是老百姓的福音!”
男孩眼中有些迷惑,不过还是很认真的说道:“知道了!”
他不过七八岁,人生不过七八年,但是眼中的成熟却远超同龄人,而且头脑聪慧,是私塾先生最喜欢的学生。
但是他自己一直有一个很困惑的事情,那就是他弄不清楚自己的名字。
他从小到大,都只记得自己叫做李默兰,这个名字仿佛陪伴了他很多年,可是他的父亲总是喊他张春生,这让他有些困惑,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这个缘由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但是既然父亲叫他张春生,那么他就叫张春生了呗。
他还依稀知道,自己出生的在一个春日里,肚子里有点墨水的老爹就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字,听起来似乎还行,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需要多么惊世骇俗的名儿,别是二狗子之类的丢人名头就好了,当时还在家里头的母亲也不反对。
于是名字就这么定下了,可惜男孩对张春生三个字始终陌生一些,而李默兰三个字似乎凭空出现在脑袋里,还特别亲切。
不过张春生就张春生了吧。
男孩对于自己的母亲记忆已经模糊,除了还记得她的怀抱很温暖,她的笑容很亲切之外,竟然连她的音容都已模糊,像是在时间长河里被水流冲涮得干净。
听邻居说,天生漂亮美艳的母亲嫌弃家里那个中年男人一辈子碌碌无为,于是在一个秋日里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家,把年幼的男孩留给了中年男人一个带照顾。
当时的她说她想要出去看看这天下,看看这红尘人间,家里的男人很平静的接受了,还挥了挥手,说记得早点回来。
结果,好些年过去了,她却一直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男人心里那一丝牵挂还在不在,有没有被岁月春秋熬磨干净了棱角。
大概是真的太早熟了,男孩在初次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平静的有些可怕。
他没有如同寻常孩子那样嚎啕大哭,也对母亲的选择没有任何愤怒,只觉得理所当然,父亲虽然亲切温和,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显得有些懦弱和庸碌,要说配得上母亲那样的美人,的确牵强,至少绝非郎才女貌。
可是他既不埋怨母亲,也对父亲的平凡毫无抵触,他也觉得平凡蛮好,一个平平淡淡的张春生,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生,天生小老百姓的命,过着小老百姓的日子,有什么不对?人就一定是要出人头地的吗?
可是他到头来还是出人头地了,虽然只是在一个小小的草堂子里,在一群顽劣的孩童中,靠着先天对书籍的亲切与脑子里与生俱来的知识,他不仅仅被私塾先生夸奖,甚至还在一次文比中赢了一个路过小城的穷秀才。
然后父亲那一天很开心,破例的买了一只鸡回家炖了吃,虽然不是昂贵滋补的老母鸡,却也已经是中年男人的极限了。
男孩那天很开心,然后问父亲,自己将来以后要去做什么。
他虽然天资聪慧,但是好像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父亲的背影向来伟岸,让男孩觉得信赖,将来的路,让父亲替自己选择好了。
男人就说了,你以后要好好读书,去大城市里做官,为了黎明老百姓享福而努力,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
造福黎民百姓,一直都是当代儒生的目标,男人也不例外,视作梦想。
男人的话深深的印在了男孩的脑袋里,当时的男孩坐在餐桌边上,握紧了小拳头,认认真真的说:“我一定要让天底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然后男人就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说爹当年没做到的事情,交给你了。
男人年轻的时候的的确确是当过官的,虽然只是个小官,只是处理一下地方百姓的小纠纷,算不得什么大官。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男人后来弃了官,跟着男孩母亲来到了这小城,当了个普通小老百姓,平日里出去给人家打理生意挣钱,偶尔兼职当个马夫什么的,也不图挣个大钱,只是想要过安稳日子,很没有梦想。
只是据说男人当初做官那一会儿,遇到过传说中的仙人,然后也没了下文。对于这件事情,街坊邻里是没有人相信的,谁能相信这混吃混喝等死的庸人有这样的仙缘?男人也不辩解,每每遇到质疑就一笑置之,那叫一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