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见苏婕妤又说起这件事,连忙宽慰道:“娘娘,你又多心了,皇上怎么舍得让九殿下离开呢。”
“一日没决定,谁也不敢说。”
苏婕妤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然后抬起头,看着宫人道:“这里还有些首饰,拿到宫外变卖了,然后多走动朝中几位重臣,让他们在皇上面前,多说说容儿的好话。”
妇人能想到的法子,大抵上也就只有这些。
整日在深·宫之中,如同笼中困鸟,吃穿用度也是皇上给的,她一个小小的婕妤,娘家也不是什么说得上话的高官,根本没有别的法子。
“娘娘,再变卖,可就没有什么首饰了,赶明儿皇上来了,娘娘也要装扮自己呀。”
宫人着急起来,自从质子出使这件事发生以后,她家娘娘已经变卖了太多东西,两个月以来,能变卖的都变卖的差不多了。
虽然苏婕妤知道,她这样做,效果甚微,但是她做不到不闻不顾。
“皇上一年也没来几次,就算来了,也不会察觉我头上有多少珠钗。”
苏婕妤叹了一口气,后·宫的女人那么多,每隔三年的选秀适龄秀女涌进来,谁还记得后·宫里的旧人呢。
所以苏婕妤把满腹心思都放在夜锦容身上。
宫人看着苏婕妤,心里难受,连忙挤出笑容道:“九殿下很久没来看你了,很快就进宫,到时候娘娘你要装扮好,别让九殿下担心。”
苏婕妤听了,低头沉默,想了一下,在锦盒里面拿出两支簪子,一支白玉簪,一支东海珠。
“容儿喜欢我戴这两支,就留下吧。”
“好。”
宫人把锦盒合上,拿起来放到一边。
门外,响起脚步声,蹬蹬蹬的响,显得有些急·促。
敢在苏婕妤这里毫无顾忌的走动,一般只有一个人。
“母妃。”
夜于熠大步踏进来,朗声说道。
“于熠来了?”
苏婕妤连忙换上笑容,不给他看到忧愁的一面,虽然夜于熠不是她亲生的,但是早就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不过,她不担心夜于熠,因为这个小八儿深受皇上的喜欢,皇上不会轻易把他送到敌国去。
“母妃,今个儿天气这么好,怎么不出去走动,我扶你。”
夜于熠对苏婕妤很敬重,把她当做半个生母看待。
他走上前,露出大大的笑容。
“外面风大,就不出去了,于熠,陪母妃在这里坐着闲聊吧。”
苏婕妤侧了一下身子,使了一个眼色,宫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卧榻旁边,然后退到一边去。
“好。”
夜于熠倒也听话,乖乖坐下,抬起头笑得很灿烂。
“吃了吗?”
“吃了。”
“那就吃些糕点吧,可别饿着了。”
“每次来母妃这里,总能装一肚子好吃的回去。”
夜于熠也不拒绝,他不像夜锦容有禁令有忌讳,可以随便进宫,所以他经常来,看看父皇,又转而来看看苏婕妤,一般也就这两个地方,其余不多去。
“于熠,我问了那个丫头的一些事。”
“哪个丫头。”
夜于熠装傻,才刚坐下来,就谈清芷的事。
“混小子别装傻,就是清芷的事。”
“清芷,哪个清芷?”
夜于熠装糊涂。
“于熠,别给我装糊涂,我都让人去问了,要是容儿有这个心思,也该帮他做个主儿。”
苏婕妤看着夜于熠说道,两个孩子都是她心头肉,在女人这方面,她不担心夜于熠,所以只要担心另外一个儿子就好了。
“我说母妃,以后就别惦记着了,容容往后喜欢谁,我再给做主,这次,就算了吧。”
夜于熠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也不看苏婕妤。
苏婕妤听到他这么说,有些着急起来。
不是说夜锦容对某个姑娘有心思吗,怎么忽然间的,又说没这回事,难道这期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八儿,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了?”
苏婕妤着急的问道,难道出了什么事?
“哪能有什么事,容容那么听话,我掀翻天了,他还好好的坐着;就是那个叫清芷的女人,心计太多,而且心术不正,要是容容摊上她,绝对搞不定。”
夜于熠在一旁摇头,清芷那样的女人,放在谁身上都好,千万不能放在夜锦容身上。
“怎么说的那么严重,和玲儿说的不一样?”
玲儿,就是宫人的名字,但是大多数人都称她为玲姑姑。
“玲姑姑看到的只是表面,还没看到内里,那个清芷的内里,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就是个坏女人,所以母妃,您就放弃这个想法把,容容那边,他想要什么女人,我再给他找。”
苏婕妤和玲儿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两人的答案怎么相差那么多。
“是吗?”
好一会儿,苏婕妤才冒出这两个字。
她想给夜锦容找个暖床的好姑娘,可是被夜于熠这么一说,又忌惮起来。
“既然于熠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做什么念想,虽然你爱闹事,但是对容儿倒是一直照顾包容,交给你最放心不过了。”
“母妃,我怎么就爱闹事了?”
夜于熠笑了起来,抓起一块五色糕塞进嘴里,眼角余光瞥见苏婕妤似乎还有些不死心,张着嘴含糊不清的说道:“母妃,真的,别想了,那个女人,她是白晋人,和咱们,不是一路的。”
说到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