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只是笑,别人家的儿子,是别人家的事。
她还没多管闲事到,要说别人家的儿子,也不想替管别人家的儿子。
“让嘉月姑娘见笑了。”
卢文福认识了清芷那么些年,对于清芷的脾性,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她笑容背后的含义,让卢文福羞愧不已。
恩人救了他们全家,还让他们搬到陵州城里,好吃好住过上了好日子。
这本该是感谢的事情,但是不争气的儿子,还有家里的老婆子,却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清芷让他把事实的真相都说出来的话,也许会好一点。
既然不愿意说,那么他只要一点一点的克制着,每日对卢二根谆谆教诲,希望他能听下去一二。
“都有各自的活法,我要管的话,岂不是显得太多事了。”
不管卢文福怎么说,她都不会去管,实在没这个必要。
“而且呀,卢老爹是否对二根太苛刻了呢,正所谓物极必反,你处处不让他做这做那,他心里能舒坦吗?”
怎么用人,她很清芷。
但是卢文福未必清楚。
“但愿如嘉月姑娘所说。”
卢文福感激的点头,已经出了这么个不肖子,清芷却从来没有一句责备,倒是给出了不少建议。
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两轮不止的丫头,在她的身体里面,到底藏着多少他穷尽一辈子,也无法学会的本事才能,让卢文福汗颜不已。
“我也不能在这里久待,稍后你让人往国丈府送些茶叶,还是以往那些就行了。”
清芷笑了起来,她让往国丈府送的,都是顶级的好茶,等比黄金也不过分。
国丈府里住的都是千金的主,用要用最好,吃要出最好的,住要住最好的,从来都不管国丈府的真实情况。
那是人家的家事,人家的财政,清芷连卢文福的事,都不会多管,更别说国丈府。
既然他们喜欢最好的东西,她肯定不会拦着不给,还能挣钱,何乐而不为呢?
“嘉月姑娘的吩咐,我一定会完成。”
卢文福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着。
清芷见这里也没什么事,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目光飞快的朝着窗外掠过,窗外显得一片平静,人影都不多一只。
“真是有点点后悔了呀。”
她走出账房门,苦笑一声。
好不容易,才各种苦肉计,让夜锦容心存愧疚,把身边的得力侍卫借给她,用来预防周氏有可能做出的图谋不愧行为。
但是,这也相当于多了一个监视她的人。
现在卫闵对她的成见那么深,在向夜锦容汇报的时候,别添盐加醋,就已经烧高香了。
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才行。
就算是有个人监视着很麻烦很麻烦,清芷也从未想过要撤掉,毕竟比起麻烦来说,小命更加重要。
回到布行,陈紫楠已经挑好了,坐在一旁悠悠闲闲的喝茶,听着店小二在讲各种布料的不同,还有新进的各种皮草等。
清芷回来,对她来说,是寻常到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对着一个老头子没兴趣,所以挑选了喜欢的就买下来,如果是江沅的话,恐怕到现在,都还没有挑到第一件。
“姑娘这回挑了多少?”
“不多,三件。”
陈紫楠抬起头,伸出三个手指说道。
“太少了,难道这批画卷里,都没有姑娘喜欢的?”
清芷有些意外,难道陈紫楠终于知道钱来之不易,想要好好珍惜?
要知道平常陈紫楠花钱如流水的架势,实在是令人发指,有时候看上的首饰,一个款式有好几种材质,她要是下不了注意,就会把所有材质所有款式都买回去,但是往往只戴那么一两支,其余同等价格买回来的首饰,就丢在一旁长尘,或者心情好的时候,赏给下人们。
“才不是呢。”
陈紫楠神秘一笑,拉过清芷笑嘻嘻的说道:“这回遇到了糟老头,过几天再来买,不就能再多见一次江沅公子了?”
“原来如此啊,姑娘真聪慧。”
清芷了悟的笑了笑,看来在这方面,她真的一窍不通。
如此多情的姑娘,她一定要阻止。
万一在评选质子之前,她家姑娘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的话,她就不得不献出自己了。
“走吧,这些人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我也听不懂。”
陈紫楠说着,把茶杯重重放下,然后站起来对一旁的老秦叔说道:“钱稍后派人到国丈府结就是了。”
理论上每院每月都有固定的月钱和一些固有支出,要是缺了什么,都要到账房报备申领,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
但是陈紫楠不一样,在她看来,国丈府的一切都是她的,一针一线只要她说想得到,就得无条件拿到她面前来。
什么每院月钱之类的规定,在她身上完全没用。
“多谢陈姑娘惠顾。”
老秦叔不卑不亢的说着,然后转身回到柜台前,继续算账。
上了马车坐下不久,一直很安静的千萍,抬起头看着清芷,笑着问道:“清姐姐,你刚才去隔壁的茶庄做什么?”
如果放在平时清芷的心情差点儿,她会直接回一句,你跟踪我做什么?
但是现在,她还不想那么快弄死千萍,毕竟她想要脱身去做更多事情的话,就要有一个人陪在陈紫楠身边,既然千萍自告奋勇,那么她当然很开心。
“都说了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