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楠看了一圈,倒是看了不少喜欢的。
转身想问江沅更多的事情,才发现江沅已经离开了。
“人呢?”
陈紫楠看着清芷,奇怪的问道,她还没说可以走,怎么人就不见了?
“兴许还有别的事,毕竟布行这么大。”
清芷避重就轻的答着,尽量用不关心不知道不清楚不在意的口吻,她可不想因为一个陌生到只知道名字的男人,而让自己陷入困境,这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是吗?”
陈紫楠自然是不高兴,不过也没办法,人都跑了。
总不能人不在,她就不买东西吧。
“喂,老头,你来说说。”
陈紫楠憋着一口气,指着老秦叔,毫不客气的说着。
被喊做老头,老秦叔也不生气,而是上前一步,甚是规矩的看着陈紫楠手里指着的画卷,一一开始讲解款式、布料、用途和美观等;陈紫楠听得并不用心,这些都不是她想知道的内容,只需要告诉她,穿起来好不好看,能不能把其他人比下去就好了。
“姑娘,我想离开一下。”
清芷看这里也没有需要她的地方,便想告个假,到隔壁去看看。
“行了行了,你走吧。”
反正只要一到天冷,清芷就有很多事端,陈紫楠早就习惯,也不会去多问什么。
清芷得令,转而对千萍说道:“那就劳烦你在这里看着了。”
“伺候姑娘是本分事,就算清姐姐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千萍的回答,倒是很不客气,和前段时间唯唯诺诺的小丫环,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其中的变化,如果说没有外界的影响,清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只不过受了谁的影响,她不想深究,也懒得去查;国丈府这里所有的人和事,除了喜儿以外,她都不怎么在乎,即便在她面前再怎么嘚瑟,也就是七个月的时间罢了,就由着她们去蹦跶呗。
“那是,我多虑了。”
清芷浅浅一笑,转身离去。
这阵子忙活的事情多了,都没能按时到茶庄看看。
快到年末岁关,虽说新茶不多,可是陈茶也有陈茶的好处,比如普洱、黑岩等,都是陈茶,味道醇厚长久,没有新茶那般苦涩和带青味;而且年关将至,喝茶的人也多了,生意比新茶上市的时候,还要好上很多。
虽然说清芷对钱财不甚在意,只是不在意不代表不想挣钱。
上次卢文福给她给她说的数字,只不过是可以马上抽调的现银,都已经是绝大多数人不敢想象的数字,如果把所有的店面全部都盘出去,还有所有的现货都卖出去,还有那些未收回来的账,保守估计能兑现的银两,可以是现银的三倍。
虽然达不到富可敌国,但是富可敌陵州城,并非是一句空话。
可是……
就算是这样,已经有了那么多的钱,清芷还是觉得不够。
完全不够。
她还要更多,更多的钱,虽然庸俗,却无可奈何。
转身走到店面,福子拿着鸡毛掸子扫着积灰,见她走了出来,忙笑着打招呼说道:“怎么只有清姑娘一个人?”
“姑娘嘱我买些茶叶,所以就去对面看看,你家掌柜和姑娘还在中庭看着画,看来又是一笔大生意。”
清芷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了福子,自然要说福子想听的话。
果然,福子笑了起来,搔了搔脑袋,憨憨的答道:“小的随少主夫人迁来陵州城之前,还担心着这里到底是西梁的国都,什么样有本事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恐怕不好讨口饭吃;但是现在看来,讨口饭吃,是不成问题了。”
“南风布行生意这么好,光是讨口饭吃,也太谦逊了吧。”
清芷忽然间抬起眼帘,目光变得锐利而可怕,好像要把眼前的福子给吃掉似的。
福子似乎也察觉到她的目光,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清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清芷回过神来,连忙露出笑容,掩饰说道:“就是有些羡慕和妒忌罢了,布行一天的收入,怕是我这当丫环的,一辈子都没法想象啊。”
“原来清姑娘想是这个啊。”
福子听她这么说,才稍微释然。
“挣的钱那都是主子的,咱们做下人的,努力混口饭吃就成了,是不?”
“福子哥说得对,还是安安分分的好,想多了,心就杂了。”
清芷脸上挂着一贯无意义的笑容,在这笑容的背后,似乎还有些不安。
“姑娘还在中庭等我,我可不能再继续耽误时间,否则待会姑娘可得责备我。”
她说完才,朝着福子点点头,转身离开。
茶庄就在隔壁,一出门口转身就到。
别过福子,她踏入茶庄,往常在店面的小二不见了,应该是随着去送货,年关将至,客人的订单也多了起来。令清芷有些意外的是,卢二根也在,倒是稀客。
卢二根是卢文福的第二个儿子。
从前卢文福当庄稼汉,还没有遇到百年一见的大干旱之前,村里人都说卢文福好福气,一连生了三个儿子,以后长大了,再去媳妇,那就是家族兴旺,子嗣繁荣。
但是一场天灾人祸,整条村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景象惨不忍睹。
五年前西梁正处于节节败退,****挨打的局面,差点国不成国家不成家的地步,哪里还有钱财和余力去救一个小小的村庄。
卢文福有三个儿子,目不识丁的庄稼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