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正在闭关的左丘宁却是眉间一皱。
他睁开眼来,手中漂浮着一抹破碎银光。
这抹银光晶莹剔透,氤氲着浓厚的灵气。
“危机……”左丘宁手中一握,点点银光飘散于地,刹那间消弭无踪。
这抹银光是左丘宁设在那支明心簪上的禁制,一旦白子笙遇到生死危机,便会一瞬破碎,传唤于他。
然而白子笙方才练气,应当还在宗门之内闭关修行,又怎会遇上生死危机?
不、不对,白子笙本身资质极好,又有传奇仙法在身,练气境界势必耐他不得。白子笙极有可能已经出关了。
而白子笙若是出关,想来必定是遇到了瓶颈,那么他势必会去找寻突破的机遇,所以他极有可能已经出宗历练了。
这般表现……莫不是子笙在历练当中遇上了大危机?
“轰——”的一声响动,封闭了这个石室五年之久的巨石瞬间化作堙尘。
闭关而出的左丘宁此刻仍是浑身缭绕着丝丝寒意,脸色冷肃。
他走出石室,神识扫过冰凌峰所在,没有发现白子笙的踪迹。
他浑身气息更加冰冷,脚下一踏,便往功德殿而去。
既然白子笙不在冰凌峰之中,那势必是去接了宗门任务——
是了,白子笙如若遇上筑基瓶颈,突破不得,势必会去游历一番的。而他初来仙宗,机缘尚浅,定然会去接受宗门任务磨砺自身,寻找契机。
若是如此,那么功德殿势必有他领取任务的记录,届时只要稍一查询,便可知道白子笙往何处去了。
白子笙乃是他带回来的师弟,他作为师兄,理应好生照应一番,这般生死危机,他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而内宗之人则是看见,那冰凌峰的煞星正是向功德殿疾掠而去,气息冰寒,威压深重。
“冰凌峰那煞星,竟是已突破金丹了吗!”
一名内门弟子惊喝一声,引得周围之人惊异不已:“什么什么?!冰凌峰那煞星突破了?莫不是玩笑?”
“不是说他所修大道难以结丹吗!”
“唉……看来那冰凌峰,又要在十年之后的八峰际会上大出风头了,只是不知幽冥峰作何感想哈哈哈!”
……
下方之人的所思所言,左丘宁并不曾加以理会,他本就是心思无垢之人,当下里只一心往功德殿掠去。
到了功德殿外,他神通一收,不去理会甚么,便往殿内去了。
他一脚将将踏入殿内,一名管事便迎了上来:“不知左丘……”那管事感觉到左丘宁磅礴的真元震荡,心中一惊,这般威能,只有金丹之上的强大修士方才具备呵!
“不知左丘真人到来,真是失礼。在此祝贺左丘真人突破金丹,不知真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左丘宁沉默一瞬便道:“寻冰凌峰第二亲传弟子白子笙之踪迹。”
那管事听闻左丘宁之言,脸上却是微微有些讶异。
观其面貌,不正是那曾经接待过白子笙的李姓管事么!
左丘宁看其面色变化,便知其中定是有些因缘,当下里也不急于去翻找卷宗记录,便询问起这李管事来。
————
这厢天色已晚,端坐于榻上的祁修站起身来,一手紧抓方炎,另一手中灵光氤氲,便是拍出了两道灵符。
两道灵符荧光大盛,随即便是化作了蓬蓬堙粉。
而方炎与祁修,身形早已消失,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
宿臻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脸上神色莫名。
他站立片刻,转过身来说道:“祁修二人前去探路,我等留在此地,便好生打坐一番,说不得夜里会有一场苦战。”
白子笙站于木瑶身前,自然也是看出了宿臻的不对劲。
这情之一字……最是世间磨人之事,便是修士也堪不破。
然而白子笙这厢心中看他人看得最清,却怎知堪不透自身?
天道,最是莫测。
宿臻说了一句,便也不去理会白子笙等人的反应,自顾自地上榻盘坐修炼起来。
白子笙三人相看一眼,也自去寻了个地方,好生修炼起来。
几人功法流转,气息吞吐间,修为时刻保持巅峰。
仙来居中静悄悄的,仿佛鬼域一般,没有一丝声息。
蓦然,空气一阵扭曲,仿佛多了许多微不可察的气息,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把仙来居包围起来。
一道夹杂着浓烈魔气的黑光袭来,宿臻瞬间睁开双眼,目中精光湛湛。
他冷哼一声,“鬼蜮伎俩。”便飞身而出,一手接下那黑光,另一手轰出一记掌风直击向空中一片蕴染着浓稠黑色的角落。
而白子笙等人亦在宿臻出声之时便站起身来,相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后怕。
他们修为确实太过低微,丝毫没有察觉那黑光的攻击,若是没有宿臻在此,那黑光势必会击中他们,届时魔气入侵,便会仙途尽毁。
而后,众人亦不多言,只身形一动,往仙来居外而去。
只见黑云遮月,四周仿佛撒满幽幽魔光,那凝聚着最浓重黑色的角落里,缓缓地显现出一个身披黑袍的邪恶男子。
他面容虽是俊秀,但是眼神淬毒,掺杂着贪婪,以及……令人恶心的欲念,生生把一张好面孔衬得阴森可怖,无比邪恶。
此时他那肮脏淫.邪的眼神在木瑶身上肆无忌惮地扫视着,一边挥动衣袍,接下了宿臻的一记巴掌。
“金丹魔修!”宿臻轻喝一声,带着一丝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