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宝面相阴狠,死死的盯着钱雨润,还待上前继续行凶,就被玄北上前,一招制住了。
变故只在一瞬间,众人见状大惊,任谁都没想到钱天宝会如此的胆大包天,竟然公然在公堂之上动手。
围观的百姓在一惊之下,瞧见钱雨润那凄楚的模样,在看钱天宝那狠辣的面容,迅速炸了锅。
“哎哟哟,吓死我了,突然来这一下子,我都没反应过来……”
“可不是”,王婆子长长舒缓了一口气,看着钱雨润的眼中满是疼惜,叹息一声,感慨道:“瞧三姑娘这样子,怕是受伤不轻啊,那小脸肿得跟个肉包子似的,唉…真是作孽哦,依我看哪,三姑娘说的怕是实情,这钱大少爷可真是狠毒,竟然对自己妹妹下这么狠的手,哎哟,那一下子,真真是……”
“哼,他当然要下狠手了,三姑娘将才说的那繁华可都是他犯罪的有利证据,啧啧…这钱家可真是有意思啊,昨个儿才出了兄妹乱来的肮脏事情,今日又上演了兄妹相残的戏码,真真有意思,我瞧着这钱大少爷就不像是个好的,他后院多少侍妾?有好多都是他抢过来的,这事情啊,虽说被瞒下来了,可是这世上啊,哪有不透风的墙……其中一侍妾还是我堂兄邻居远房亲戚家的小侄女,啧啧……这些年若不是钱大人替他擦屁股,背后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地掩盖,他的事早就闹开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总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味儿,你们想啊,咱啥时瞧见这女儿状告自己父亲和兄长的?”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闻言,瘪着嘴巴道:“这钱大人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她爹啊,这普天之下,哪有女儿状告老子的道理,这话不管到了哪里,都是说不通的啊,狗还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她这可是大逆不道!是大大的大逆不道!不管怎样,钱大人将她抚养长大,付出多少心血?她竟然丝毫不感恩,这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王大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他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人替钱雨润说起话来,“哼,你这观念就是迂腐!迂腐不堪!那虽然是她的兄长,可若那卢家十七口人真是他杀的呢?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那样罪孽岂不是更重?这若是因为是自己的家人,就隐瞒真相不报,那这天底下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岂不是人人都要包庇亲人,我听说啊,这冤死之人因为死前含着一口怨念,是不会度轮回的,而是停留在人间,像阴云一样在杀他之人的家中徘徊不去……”
他这话着实吓人,很多就听了之后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隔壁街上的赵大爷当下身子一抖,往人群里挤了一挤,叫嚷道:“还别说,我真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卢家隔壁的宗大叔昨个儿还神神叨叨地和我说,他半夜起床的时候,仿佛听到有哭泣声从卢家传来,声音断断续续的,有男声也有女声,可吓人了……哎哟,我听完之后寒毛直竖,若说这横死之人因着怨气而滞留人间,那卢家可是整整十七口人啊,十七个鬼魂,那也就是十七个人的怨气,这得多深的怨气哦,那还不得凝聚成强大的鬼怪,来找那害他们之人索命,这鬼魂的执念最是深刻,若是不消掉,就无法投胎转世……”
跪在地上的马氏听到此,面色苍白了几分。
她双拳紧紧地握着,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堂上阴森了起来,堂风一吹,阴簌簌的,那卢健全死前的惨样又浮现在眼前。
那晚,他睁大了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面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那眼神空洞洞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一样,颤抖着手,指着她,咬牙切齿道:“马蓉蓉你给我等着,我卢健全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
话未说完,就被钱大少爷辱骂了一声,一脚踩在后背,拿着树枝狠狠地对着他的背部插了进去,只听到木头入骨的声音,卢健全双目圆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吐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到死都手指着她,不曾闭眼,那眼神中的不甘和怨愤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在了她的胸口……
她当时吓傻在那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亲眼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夫君,她不是不害怕,不是不畏惧,可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的东西,越是拼了命的找借口来说服自己,越是拼了命的想将自己从罪孽中摘出去,好似这样就能够安心似的。
马氏不停的劝说自己,如若不是卢家,她早就嫁给钱天宝了,卢家是该死,他们花了钱,将她买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病儿子冲喜,分明就是没有将她当人看,他们罪有应得,说不定他们命中就有这一劫,这阎王爷要谁死,谁还能逃脱过去吗?再加上近日来,她被能够和钱天宝在一起这件美事冲昏了头脑,所以虽然心有余悸,却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如今听得别人的描述,被她压下去的恐惧和担忧又冒了出来。
马氏心中的慌张无法用言语细说,她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双手狠狠掐进掌心,压下胸膛里溢出来的无边无际的恐慌和害怕,害怕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她原本就打算在卢健全的饭碗里下药毒死他,没想到她还没有动手,卢健全就被钱天宝杀死了。
卢健全死了,卢家人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卢健全不过是个废物,卢家人将她买来本来就是打着让她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