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霸绝,似有白色鳞芒喷吐;巨刀未至,刀气已激闪而至。
剑侠客神情顿变,脚尖轻触地面,向后倒射;同时持剑之手微动,巨剑直竖面门之前。
当!一声脆响,刀尖所抵之处,正是剑侠客面门前的巨剑;应时白芒、青芒激荡,四下放射。
剑侠客继续急步后退,颜歉仍旧利刃直抵面门,势要一举破关!
眨眼已逼至比武台边缘,观众情绪激动,连连急喊:“剑道友小心!剑道友小心!身后就是场外!身后就是场外啊……”
剑侠客神情似有几分焦躁,好似如何也躲不开这一刀。
颜歉面露讥诮,大有不过如此之意。
观众焦急之态越发激荡,眼看尺许就是场外,就在这时,剑侠客突地左脚踏地,身体顺势向右滑去,巨剑却是依然吃着力道将巨刀向后引去。
颜歉见此,收刀已是不及,身体猛地旋飞而起,与场外半空旋飞一周而回,轰然落地,冷冷看向剑侠客,一声冷笑话道:“没想到剑道友还喜欢这等无聊把戏!”
剑侠客早已落定在比武台靠近中央的位置,闻听颜歉讥讽,却是不动声色地回道:“道友说笑,胜负之地,在下岂敢儿戏视之?不过尽己所能而已!”
“废言!”颜歉一声暴怒,身影一晃,瞬移而出。
比武台上顿时掠影道道,好似网织;破空之声亦不断呼呼作响。
剑侠客原地未动,巨剑缓缓提起。
观众目光如被磁场吸引,移动不得!
突然,当,一声兵刃相接的闷响——
剑侠客巨剑忽然一挥,与颜歉巨刀砍在一起,登时法波荡荡,光芒乱射!
这一击,方是真正的开始,二人皆是法力尽提,兵刃挥舞,犹如瞬移一般来往与比武台上。
多数观众已无法正常观看,眼中所现尽是掠影,和兵刃相接迸溅出的无尽法波火光。
“这……这真的是我等同境道友的比斗吗?”观众无比讶异地看着比武台上的掠影,原本丈许高大的身影,在二人动起真格的刹那,似乎便在观众的眼前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道道流线也似的幻影和无尽兵刃相击的火花。
悦盈与吟风四女虽知自己与剑侠客相去甚远,观此一战,方知实力相差之悬分明就是一道根本无法逾越的巨大无比的鸿沟。
就这样过了有半刻钟的功夫,回合却不知有多少回合,激战中的两道掠影,突然向后几个纵跃,分别定落与比武台两侧半中心地带,霸然而对。
目的锐利,初升的红日铺射着的红芒,高大的钟楼投射的黑影像一柄巨大无比的黑色的剑插在了人群之中。
远处的群鸟突然停止了鸣叫,伸首看向了第6区的比武台,金色的光泽不断在两名巨人的身上乍隐乍显,暴提的法力激荡着阵阵波动,不断扭曲着周遭的空间,一种无形的压力吞噬着周围的气流。
闻不得观众的呼喊,听不得观众的喘息。
突然——
“横——扫——千——军!”
两名巨人,一名刀客,一名剑客,一纵而出,两道金泽如离弦之箭一啸而出!
口中法言未完,绝招已倾力相接!
轰——
轰——
轰——
骇然三击!
每一击皆是法波疯卷,法波激迸,比武台空间禁制轰隆隆震荡。
第一击,锋芒初现,双心并惊!
第二击,豪力倍提,皆难破势!
第三击,倾心一发,两败俱伤!
三击落处,一声轰爆巨响,法泽暴窜,法波激震!
二人被巨力反震,双足吃地,倒犁而回,比武台地板啪啪爆碎,各自脚下犁出尺许深沟,将至边缘方止。
二人脚步未定,所附体精灵灵气已开始溃散;落定刹那砰然一声脆响,精灵顿碎万片灵光,两个人影各自与五六尺上空掉落。
颜歉法力强提,左手拄地,右手持刀,冷眼相望,却是大吃一惊!
剑侠客掉落之时,自也是提着法力,只是此刻横剑在前,足下白色蝶状灵光急速盘旋,竟是施展了大唐官府另一制敌妙技——后发制人!
“不好!”颜歉心中大骇,此招乃蓄力瞬发即至之招,根本避无可避;防守却是吃不下此招之威,定然护身金甲尽碎,被判出场外!念及此处,心一横,眼神一变,再将法力强提,周身金泽淡淡,一声大喝,纵跃而出,心中暴怒有声:“纵使小子在后发制人状态之下,各项防御倍增又能奈何?”神情中戾气一闪而过,杀伐之中不失祸害之意。
轰——倾力一击,贯注之力似乎已是极限,得到的却是满心愤怒的结果——龙鳞宝刀一刀砍下,果然砍在了剑侠客施展“后发制人”时自成的护体光罩。
剑侠客周身弹出一个透明的白色护体光罩,约有六七尺直径的圆形。
颜歉一刀倾下,虽击碎的护体光罩,剑侠客踉踉跄跄震退数步,喷出一口鲜血,自己却也遭受巨大反震,把持不住,急速向后踉跄倒退。
就在这时,剑侠客足下灵光猛地一收,灵气瞬聚足臂各脉,嘴唇微微一个噏动,乃是道了“制人”二人。
“制”字开口之时,人已瞬发而出;“制”字尚在口中,游龙剑已在倒退的颜歉胸侧贯体而过;“制”字随落,“人”字随出;颜歉却是一脸愤恨,化一片虚影在了原地消失不见了。
观众依然未动,没有呼喊声,没有喘息声,唯有双双明亮的眼睛依然盯在比武台上。
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