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光明亮,微风浮动,北天暗云高耸。
午夜,天光暗无,浓云压迫,闷雷撼天裂地,万物悚然掩目。
蓦然——
一道炽红闪电破天劈下,惊出一片火海,万物悚动!
少顷,火光耀眼的高空里,忽现一红衣仙子,舞姿漫动,彩带翻飞,倾世之雨,覆天而下,万物欢然雷动。
“阿弥陀佛,感谢舞仙子慈悲!”逍遥生沐着倾天之雨,一脸欢喜。
“不过借云催雨之术,无须道哉!只下仙这般一闹,无疑是暴露了我等行踪,当下恐是先机已失啊!”舞天姬不免面色凝重;队友脸色亦不好看。
“虽如此,诸多无辜百姓终是不能不救;此举陆老魔恐已警觉,接下来的行动,我等需分外小心才是!”逍遥生说着看了看剑侠客,观他如其他人一般点了点头,这才有些安心道:“好了,我们继续,希望此事今晚能见个分晓!”
夜雨滂沱,噼噼啪啪的打击声震天价地暴响着,凡尘之中早已听不到多余的响应。
逍遥生五人白天经过侦察决定从乌鸡国皇宫的后花园潜入,那里守卫最为薄弱,又好隐藏,再伺机擒得一名士兵,便可打探虚实。
“真是活见鬼,竟然遭遇这样恶劣的天气!别人明明正喝着好酒,吃着好肉!”
“别埋怨了,一会换班,众兄弟换一身干净衣裳,自也享享国王恩典!”
“只求这一刻快快到来,为等这顿酒肉小的午饭都不曾食,早已饥肠辘辘!又有这倾天暴雨,小的现在是又饥又饿又困又冷,走半步儿都觉得是受着天大的罪啊!”
“你小子废话真多,兄弟们谁不是一个样儿,都在等着这顿美酒美肉,饱他三五个日子!”说这话儿,这队士兵皆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口水,却无人觉察队尾兄弟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
“尔等甚人,胆敢擅闯皇宫?”那失踪士兵,被巨魔王捂着嘴巴,拖行与一座假山之后,被放松瞬间就是一声质问。
岂料,狐美人早已施了法术屏障,任这士兵喊破嗓门,断也无凡人能闻。
“住嘴!可认得此人?”巨魔王一声怒喝,拿出一张法力幻化的人头像来让士兵看。
士兵只觉心神一悚,眼前黑影一片,应时惊惧有声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只这天儿乌漆麻黑,小的实是看不见,实是什么也看不见,端地不知大侠让小的认什么人儿!”
闻言,巨魔王当即一个响指,一团火儿应现眼前,照亮丈许隔绝空间。
士兵惊目看时,却是五个身着夜行衣,头裹蒙面巾的不知甚人。
尚未看画像,巨魔王手中画像迎面又来:“可认得?”
士兵又吓一跳,忙看画像再吃一惊,未及多想,巨魔王恼然带怒之声又来:“认得否?”
士兵一个激灵,几乎条件反射似地急声回道:“认得!认得!便是昨日医得国王顽疾的神医!”
剑侠客闻言,猛地双眼狰狞诘道:“在哪里?在哪里?老魔现在在哪里?”
逍遥生一脸凛然话道:“剑兄休要激动,今晚便是陆老魔血偿之刻!”言罢,转向士兵道:“兵哥,老魔现在何处?如实招来可保性命,若有妄言,我兄弟之怒火在下可是挡之不得!”
剑侠客依然满眼血杀之气,摄魄寒芒,直看得士兵惊心不得。
士兵回看一眼,眼神拔之不得,颤然失声道:“皇宫!在皇宫!神仙正在皇宫与众大人庆贺国王安康!大侠顺后花园主路径向前走,过得一片藤林便是!”言罢,猛地瘫软在地,目光涣散,起身不得。
逍遥生将长袖与士兵脸上一抚,士兵顿时一脸安然,双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逍遥生转过身来向狐美人点了点头,狐美人收了屏障,巨魔王收了照明之火;逍遥生道:“走!”
一切宛如鬼魅,巡逻士兵始终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不论是明处的灯火,还是暗处的灯火,照到的总是噼噼啪啪的粗大雨线,就连轰霆的雷电也未能抓住暗夜的潜行者。
“慢!”舞天姬一声突如其来的警惕。
五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丈许来宽的藤林石径上,灵识洞开,捕捉异常。
雷鸣炸响,骤雨倾耳,五人的神情突然一凛,忽觉周遭邪气弥漫,四下看时,正见藤蔓蛇舞,自地面、半空飞射而来,忙化出兵刃,提法催魔来御。
藤蔓坚韧,却不敌五人锋芒,兵刃过处,段段砍落,两三颤动,虚无消逝。
“看来我等行踪暴露无疑!”逍遥生一声感叹,神火扇挥处,自生炎火,焚灭邪藤。
“如此,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剑侠客一把抽飞蒙面巾,向前纵剑一劈,邪藤自中间破竹一般开裂,竟发出吱吱惨叫。
巨魔王亦一把抓掉蒙面巾道:“巨某亦不屑这等畏畏缩缩的行径!”说着,乌金鬼头镰一斩,红芒一道飞出,将袭来邪藤斩得粉碎。
“这夜本就暗暗无光,这块巾儿在脸,小女子当真是见不得人了!”狐美人一声揶揄,口中气儿轻吐,蒙面巾飘飞而去,裹在一根袭来邪藤前端,青藤柳叶鞭一甩,随着雷霆一声噼啪,邪藤应鞭,顿如炸开的鞭炮一般,碎碎块块,散落一地。
“既来扫邪,又岂怕被邪反噬!”舞天姬一身凛然正气,话落,蒙面巾暴裂激飞,披肩飘带顺手而出,当空就是一扫,数条邪藤噗噗碎灭。
逍遥生见此,满心无奈,只得叹道:“罢罢罢,既来虎穴,焉敢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