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酒水下肚,夜不觉已有醉意,双目发慈,扬手在前,话道:“不好!这杯劣人要敬五位仙家,要与五位仙家共饮!”说着,哗哗酒水倒溢了茶杯。
柳怜儿慌忙站将起来关切道:“夜哥你喝醉了!你素日不过偶尔小小一两盅酒,怎喝得下这样大碗猛酒。”
“怜儿,夜哥高兴,夜哥没醉,咱俩逃难到此,首回招待人客,还是五位仙家,夜哥高兴!夜哥高兴!夜哥没醉!”夜不觉这样说着,人早已东倒西歪,站立不稳,被柳怜儿费力扶将着。
“几位仙家抱歉,奴家相公着实不胜酒力,已无法再陪伴几位仙家,奴家饮那一杯猛酒,亦是头痛难耐,把持不住,需要回屋休息,明日再好好招待几位仙家。几位仙家今晚便与那屋自便吧!”柳怜儿说着,伸手一指,欠了欠身,扶夜不觉而去。
剑侠客忙上前帮忙扶了夜不觉回屋。
不刻回来,那一桌好菜却不见有动。
玲珑芝手中依然端着那杯竹叶酒,不免寡然道:“扫兴,真是扫兴!”说着竟将那杯酒猛地灌进肚里,又拎起酒台,倒满一杯。
吟风忙道:“莫可贪杯!”
玲珑芝不以为然道:“风姐知我酒量,这等杯儿七杯八杯耐我不得!”说着又一饮而尽,满酒一杯。
吟风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公西韵不禁赞道:“玲珑酒量,真个无双!”
剑侠客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液。
申红茹怪道:“她本无禁忌,你偏还要助她,当真觉她不够洒脱!”
公西韵忙道:“红茹姐息怒,是小妹欠考量夸赞了!”
申红茹双眼斜视着玲珑芝道:“却也怪不得公西妹子,她这性格向来如此,岂晓得几多节制?”
“只就喝了两杯淡酒,何必将本姑娘说的这样不堪!”玲珑芝脸上微微现了一点红晕,又喝一杯,又自倒满,顿了下继续说道:“倒是这满桌好菜却要如何处置,红茹与其共室做菜,断不可能做甚手脚,应是干净之味,足以放心食用。”
剑侠客与公西韵眼中皆有一些讶异,直到此刻方晓诸事因果。
吟风看了看满桌美食,原本就觉饥饿之腹越发呼唤起胃中恶魔,又看众人一眼皆有口腹之欲,心下已应,正要开口之时,玲珑芝却已忍耐不住,玉手盘上一掠,右手中食两指夹了一根翡翠样竹笋,往嘴中一抛,一面玉齿声声脆响,一面话出声来:“既是主人家一番好意,我等不可辜负,只管倾心享用,吃饱喝足也好早早休息。午夜尚有事儿不是?”说着又饮酒掠菜。
吟风无奈道:“罢罢,玲珑说得有理,早早吃罢休息,尚明晨未有异常,我等便离去吧。”说着拿起筷来,正欲动时,忽想起什么,猛地看向剑侠客和公西韵叮嘱道:“你二人今晚需长精神,子丑时分随我村中巡视一番!”
剑侠客和公西韵手中执筷,欢然应道:“是,谨遵队长法旨!”
玲珑芝听罢不禁揶揄道:“风姐,这两个小东西还真是配合无间啊!”
剑侠客和公西韵不明何意,只双眼神灿烁烁,呆望着吟风。
吟风深深地看了看剑侠客,又看了看公西韵,突然说道:“快吃,今晚勿要精神!”
剑侠客和公西韵又应了一声,这才随着吟风动起筷来。
一顿饱食,除玲珑芝贪了几杯酒,略有一点醉态,其余四人皆清朗无碍:吟风和申红茹皆满饮一杯,剑侠客和公西韵初尝半杯。
饭罢已近二更三刻,五人匆匆收罢餐具,放回厨房,前往柳怜儿所说竹楼休息。
“就是这间!”剑侠客在前引路,扶夜不觉进屋之时,柳怜儿又向他指了回住所。
推门而入,屋中只一张木桌,别无他物。
众人不禁有些讶然。
片刻,吟风笑道:“果是匆忙,倒也省事,大家随意找处将息吧!只子丑交替之时剑道友和公西陪我往村中巡视一番便好。你二人留在这里,却要多长个心眼。”
“是!”剑侠客和公西韵应了一声。
“放心!放心!风姐还信不我过玲珑?”玲珑芝不耐烦说着,率先走进屋来,往里面找了一处打坐休息。
其他人也陆续走了进来,各找地方打坐休息。
剑侠客最后进入,随手闭了房门,与四名女修对面坐定。
五人数玲珑芝入梦最快,借着几分醉意,早早淡了五感。申红茹因看着夜不觉夫妻情意浓浓,心情激荡,久久难以入定;吟风仍保持着几分警惕,并未完全入定;剑侠客和公西韵因半夜还有任务与队长出去,亦未完全入定。
夜已经万籁俱寂,精灵已经登上舞台,演奏起不夜之声,鬼魅、幽灵也正从坟墓里爬将出来搜寻起不安的猎物。
时间正在缓缓地流逝,过了一刻钟,又过了一刻钟,似乎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好像有打更声,现在才三更吗?”剑侠客想着,一动未动,他突然觉得时间过得有点慢,慢得竟让他有种煎熬的感觉。
“好香!”剑侠客突然闻到了一股不易觉察的清香,他这样想着,心神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吟风、申红茹、公西韵亦先后心神一松睡了过去。
夜,深沉沉的。
一袭白衣,轻轻地,一步步登上了剑侠客五人所在竹楼。
“仙子!仙子!吟风仙子!”高高的绿竹,阴暗的影子,深深地扑了下来,扑在夜不觉的身上,白显得更白,黑显得更黑;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