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又发生了什么,能让得你这样有气无力的。”
唐梦澜把身子完全靠在了红木雕漆牡丹花椅的椅背上,看向此时正整个人都蔫蔫的趴在了软榻上的梁媗问道。
“呃,也没什么。”但唐梦澜这一问可是生生地把梁媗给问住了,成帝龙体欠安的事情,她该怎么和她说,到底能不能说,这可都还是个难题呢。
梁媗想了想又想了想后,最终就还是一咬牙的对唐梦澜说道:“梦澜,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据实以告,这些都是我娘亲和我说的,而且事关重大,所以对不住,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对待唐梦澜这一类心直口快的人,就算是不能说的事情也不能与其说谎,不然待得她知道了真相后,那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唐梦澜以诚待她,所以自然也就希望她同样如此了。因而尽管梁媗是狠狠地咬了咬牙,但最后却也还是没对梦澜撒谎,就只是把不能相告的实情都和她说了,然后便就静静地看着她。
“哦,这样啊,那就别说了。”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唐梦澜的反应平淡的惊人,平淡到之前梁媗的那些忐忑好像就是一个笑话一样,让某人不恼羞成怒都不行了啊。
“唐大小姐,你的反应会不会太冷淡了一些。”梁媗反常的怒气冲冲道。
“那不然你要我怎样,逼着你一定得把事情和我说了才行?那行啊,要不我现在就开始逼迫你,好不?”唐梦澜斜着眼的看向梁媗,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得,斗嘴她就很少是人家的对手,如今也还是不要自不量力好了。梁媗愤愤地转过了头去,不再看向某人的方向了。
“行了,你少别扭了,本该发火的人都没有发火,你倒先不高兴起来,梁三小姐的脾气可真是不小啊。”要说梁媗不能据实以告这一点,唐梦澜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们的出身本来就不一样,各自家族里不能说的秘密还真是不少的,所以对于梁媗的话,唐梦澜能理解,并且也尽量的就把话题转移开,不然一直在意她也很难受啊。
毕竟对于“秘密”这两个字,每一个人都是会有好奇心的,只不过区别就在于这好奇心是多是少罢了。
“我今天特别浪费了我母妃允许我除外的宝贵自由时间来找你,可不是来看你闹别扭的。”走到榻前给了梁媗一个爆栗后坐下,唐梦澜看着她问道:“你知道明天傅夫人要设宴吗?”
“当然知道啊。”
傅襄是当今的左相,三公之一,又与梁思玄在兰台同事多年,两人性格不止相合,更难得的是政见也非常一致。
这样性情相投的两人自然也早就成为莫逆之交、感情甚笃,就连沈氏与傅夫人那也是互相敬重,往常旁人的宴会,沈氏大多都是不会理的,可傅夫人的帖子,那沈氏几乎都是会收下的。
明天傅夫人在傅府里设下的宴会,沈氏自然也是会去的,但梁媗却就不一定了。
毕竟平日里好歹还有可能把雍儿送去鹤寿斋,但现下她和雍儿都得给祖父侍疾,尽管他老人家并不是很喜欢就是了。
可不管怎么说吧,如果时间冲突了的话,那她就也只能是待在鹤寿斋,而他们娘亲则是带着梁羡、梁颐梁姷去傅府赴宴了,梁婳此时还在被父亲禁足于裁素院中,自然是不能跟着同去赴宴的了。
而梁老爷子的事情,虽然不能对唐梦澜明说,但他老人家最近身体不适,梁媗和梁雍正在侍疾的事情却是可以和唐梦澜透露一些的,因此梁媗现下的情况她也明白。
“傅夫人明天的宴会,梁伯母会去赴宴吧,那你呢?你到时候会不会跟着梁伯母一同去傅府参加宴会?”
可不知为何,唐梦澜就还是又再问了梁媗这么一句。
“这就不知道了,要看明天的情况才能决定,毕竟侍疾的事情才是为首的,父亲和娘亲也不可能会允许我与雍儿丢下这件事情去赴宴的。这些梦澜你不都知道吗,怎么还特意的再问了一次?”
梁媗颇是不解的看着唐梦澜,而后者却微微地皱了皱眉,尽管这个回答她早就料到了,但此时亲耳听到时,却还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道:“肯定是有原因才会又再向你确认一次啊,我也是昨天刚刚才得知的消息,在明天傅府的宴会上,钟夫人可能会带着钟晴一同去赴宴。”
“什么!”梁媗骨碌一声从榻上坐了起来,惊讶万分的看着唐梦澜,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准确性怎么样,明天钟姐姐真会去傅府赴宴吗?”
“消息自然是假不了的,这可是我从瑶华姐那里打听出来的呢,不用怀疑。”唐梦澜看着梁媗,耸了耸肩的说道:“但这也只是可能哦,并不是一定的。”
那这就有些头疼了啊,要是钟晴明天真会去傅府赴宴的话,她无论如何都应该跟着娘亲去一趟才行啊。
不然钟府和钟晴最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不见她派去传话的人,这一点实在是太让人在意了,要是不弄清楚的话,那梁媗是不管怎样都放心不下的啊。
此时屋外正是太阳最后一点余温的阳光,洒落下来最是暖。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在橘红色的阳光和风里微微摇曳,而也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