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失心疯的想让孟太妃收回懿旨,又或者是让唐梦澜做祁玚的侧室,这不管是哪一种,英王和英王妃都绝对不可能会同意的。
二皇子妃杨氏打得倒是好响的算盘,但英王又怎么可能会入套?
就像她娘亲说的那样,不管是谁,都越不过太妃那一关的。二皇子妃杨氏,这次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以为拉拢了英王府就能为二皇子祁成留下一条绝好的退路,但可惜这条路早在多年前就已被她自己和唐梦澜给堵死了,错失了那次机会,她再徒劳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梁媗本就已经轻松了不少的心情,此时更是几乎要开心得笑出声来,若不是在不经意间看见了沈氏眉心那微不可见的一丝忧愁得话,那估计她连正事都要高兴的给忘了。
在梁媗一开始决定对沈氏说出柳易之的事情后,她就知道娘亲与父亲商量的结果会是什么了,父亲肯定是不会同意娘亲要在这时把太子祁怀拉下马,斩草除根得决定的。
对此梁媗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父亲也不会知道就在祁怀登基不久后,祖父和外祖母就相继过世。并且父亲也不会知道,祁怀并不仅仅是一个心胸狭窄、表里不一的人。祁怀他更是一个睚眦必报、荒淫无度的暴君。
在前世,在祁怀那短短不过几年的统治时期,西殷经过先帝和文帝沥尽心血才打造出来的盛世,轻轻松松的就在祁怀的手里崩坏损毁了。
而像无数个和梁家一般,为了西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氏族,也在那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尽数凋敝过半,而剩下的那些不足半数的家族们,也不过是离家破人亡不远的境地罢了。
这样忘恩负义、利令智昏的暴君,和如今那个谦谦君子般的祁怀,若不是曾亲眼见过前世建安那****都有一具具尸首暴晒在街头巷尾的地狱景象的话,那也许她也会以为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吧。
梁媗把早已握成了拳的手缩进了宽大的广袖内,她压低声音,垂眼看着脚下由鹅卵石铺就的石径,忽然对着沈氏说道:“娘亲,但我还是有些不高兴。长平公主居然告诉钟姐姐,希望她不要和我走得太近。”
沈氏本就是微蹙的黛眉,此时忽地就皱紧了,淡漠的语气里也突然就有了一丝凛意,“长平当真这么说?”
“嗯,今天钟姐姐在和我说了郦王殿下被陛下召进宫,一起去麟央宫给太妃她老人家请安的事后,便就说了这句话。听钟姐姐的意思,长平公主当时说得很是‘正色’。”
沈氏本是皱紧的眉尖,蓦地微微一跳,然后极迅速的,沈氏本是皱紧了的眉心也忽地就舒展开来,那美艳无双的容颜轻轻一笑,突然就转身对墨画吩咐道:“去,你现在就拿着我的牌子亲自去一趟河曲坊,把曹掌柜给我叫过来。”
沈氏吩咐的急促,墨画自然也就不敢耽搁,在拿了沈氏给她的牌子后,立刻就带人出府往河曲坊去了。
而梁媗看着她娘亲美艳无双的脸上,此时浮现出的那一抹淡淡地笑容,她心中也才终于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紧握成拳的手,此时又再度缓缓松开了。
祁怀,你这次还能再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吗?不可能了吧。
……
……
立冬过后的天气日渐变冷,如今梁媗更是干脆直接一大早就跑到南兰溪畔去,然后便不出屋了,除非是饭后,沈氏一定得让梁媗和梁雍去散食,不然这一大一小的两人是可以一天到晚都窝在房里,哪也不去的。
就连梁雍去鹤寿斋读书,最近梁媗也有意让青茼或念湘送他去,而自己则就躺在炕上看书,但有些可惜的就是,这个想法才刚刚被提出,就被一只小老虎给彻底拒绝了。
“姐姐偷懒,姐姐要是不送我去鹤寿斋,那我也不去了。”
梁雍本来是找不到借口不去鹤寿斋的,此时梁媗这么一偷懒,他也就十分干脆的顺水推舟了,可梁媗当时就愣住了,而稍后她娘亲淡淡看过来的一眼,吓得她立刻就跳了起来,把自己的斗篷一披就牵着梁雍跑走了。
因此最近,梁媗是除了在接送梁雍去鹤寿斋,以及陪着她娘亲饭后散食这两项活动外,她一般是在晚上回小云曛之前就绝不出南兰溪畔一步。
所以当晚上梁思玄急急忙忙得赶来的时候,梁媗是马上就知道了的,而随即她父亲和娘亲就到书房去密谈,梁媗也是不用再由别人告诉了的,其中虽然梁媗很想去送茶送水什么的,但看了看门外站着的荣木和弄琴,梁媗就又还是放弃了。
其实就算不靠近,梁媗也知道现下父亲和娘亲在谈的事情是什么,那天她对娘亲说出那些话,本就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了。
长平公主深得文帝宠爱,那由她口里传出的话,不管是谁都会不由自主的往文帝那边去想,去想这会不会就是文帝的意思,会不会就是文帝在长平公主面前这样说了,所以长平公主才会这般做的。
毕竟最能了解文帝喜好的人,最能趋利避害只做可以让文帝喜欢的事的人,必是在文帝左右的人,那长平公主绝对是这其中之一者。
而这样能最直接得反应文帝心意的长平公主,居然对钟晴说,不要与镇东大将军府的人走得太近?这句话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可是十分深长啊。
并且,梁媗可也没骗她娘亲,长平公主的确是让钟晴不要与她走得太近,但那是因了长平公主对梁媗有着许多敌意的缘故,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