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间,齐王爷如何老当益壮英勇神武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绩传遍了靖国的大街小巷。
对这位守卫他们国土的老王爷,老百姓们感激涕零。
“齐王爷的军队抵达边关,那西域国王吓得面色苍白,魂不附体,连说三声‘坏了’。国王惊吓之后,立即写下帛书求和。说是求和,实际上就是投降,你们想啊,以后他们唯咱们靖国马首是瞻,那不意味着,他们成了咱们的附属国吗?”
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西域是怎样的国家?那些人个个身形彪悍,吃的是牛羊肉,喝的是牛羊血,经常欺负周边其他小国,可在齐王爷面前,他们就像小丑,登不得台面……”
茶馆里,兴奋的客人们沉浸在齐王爷的传奇战绩中,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进来两个年轻人,两个男人,一个身着绿色衣衫,一个身着白色衣衫。大男人穿绿衫,店小二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可不得了,差点眼珠子掉在桌上了,这绿衫男子长得好生英俊。
“你这么盯着客人,你们老板知道吗?”白衣男子提醒道。
店小二这才反应过来,一边说着“失礼了”,一边退下。
“王兄,你这身打扮当真出奇,一路上大家都盯着瞧,完全忽略了我这个大帅哥。”白衣男子略微不满,“就连店小二也失了神,要是你再对着他笑一笑,估计他立即瘫软在地。”
绿衫男子脸上竟飞起红霞,“胡说。”
“好了,咱们谈正事。贼人三日后进京。”白衣男子道。这时,那说书先生正说到齐王爷受降环节,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茶馆一片喧嚣。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来方便打探最新消息,二来正是看中了这说书先生的魅力。说书先生姓张,年过五十,人称“张铁嘴”,享誉京城茶馆,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必定热闹非凡。闹哄哄的茶馆里,谁会留意两个白面书生?!
“是否行动?”绿衫男子问。
对方摇了摇头,“时机未到。如今他劳苦功高,在老百姓中颇有威望,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为今之计,只有等待,只有他先出手,我们才能行动,不然烙下话柄,将来何以服众?”
“要是他——”
“不可能。他处心积虑谋划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二分之一的兵权,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如果他不采取任何行动,只要回到京城,他就必须交出西郊练兵场的兵符,到时就会失去一半的兵力。”白衣男子分析道,“就算他还有所顾忌,我想有的人已经坐不住了,只要她坐不住,这个人肯定会有所行动。”
“她对那人竟有这样大的影响力?”绿衫男子道。“那人一生杀伐果断,对男女之事也有莫大的热情,府中有侧妃三人,侍妾数十人,从来不曾听说对哪个女人如此重视过?”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据我所查,他们年轻时原本就是一对恋人,曾经私定终身,岂料天意弄人,自己的恋人成了大哥的爱妃。”
绿衫男子很是诧异,齐王爷竟然有这样痴情的一面。
“正是。”白衣男子一脸无奈,“他原本可以成为靖国开国以来最厉害的王爷,成为老百姓心目中永远的‘战神’,只可惜因为一个‘情’字,最终走向自我灭亡的深渊。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他孜孜以求的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罢了,他心中纯洁无暇的爱情,到头来终究成为他人的笑料。”
“这话从何说起?”绿衫男子不解。如今胜负未分,齐王爷依旧有夺得皇位的把握,就算他将来起事失败,最多落得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名声,怎么可能成为他人的笑料?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他对她念念不忘,有求必应,那人却未必捧着一颗火热的心对她。感情这件事儿,谁都说不准,更何况他碰上的是一个对权利迷念成痴的女人。”
绿衫男子点了点头,见那店小二前来添茶,赶紧转移了话题,“听说京城前段时间出了一桩大案,不知哪家的贵公子碰上了劫匪,落入贼人的圈套,被贼人绑了起来,至今仍无法找到这位公子的下落。”
“略有耳闻。据说,那贵公子被囚禁了起来。倒也奇怪,这帮贼人绑了人之后,没有提出任何赎人的条件。”白衣男子道。
绿衫男子皱了皱眉,待店小二离去,这才开口,“那位贵公子没事吧?”
“当然没事。如果他出了事,绑他的人怕是会满世界找他。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白衣男子问。
“自与你分别后,我马不停蹄地赶往云南。如今,族中高手已从云南启程,不出三日便可抵达京城。”绿衫男子道,“只不过我仍有一丝担心。”
“你担心咱们的力量不足以对抗那人?”白衣男子一语道破绿衫男子的顾虑,“这件事原本就牵涉极大,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旦那人的计谋得逞,天下势必大乱,到时候遭殃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天下百姓。”
“这场仗,我们无论如何都得打,而且要赢。”
“那你小心一点。三日后京城外见。”绿衫男子起身告别。刚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了看白衣男子,眼中满是不舍。
白衣男子对着他笑了笑,“去吧。”
“张铁嘴”抑扬顿挫的声音还在继续,茶客们依旧处于兴奋中,而角落里喝茶的两位男子早已离开,留下两个空荡荡的茶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曾经来过,也没有人留意到他们谈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