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暖暖笑道,重重地点点头,以示肯定。> 等回到院中,刘澈难免就此事小声抱怨。
彭瑾闻言莞尔,想了想,却没有就此轻轻放过,而是认真地教给刘澈:“约翰想要练习剑术,自然要对姐姐这个‘小师傅’恭敬殷切,难免会顾及不到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咱们可不能要求谁随时都关注自己。”
没有人是世界的中心,就算是她这样疼爱三个孩子,恨不得时时将他们拴在自己眼前,却总还有吃饭睡觉处理杂事错开眼的时候。
见刘澈懵懵懂懂的,彭瑾想了想,说:“这就像是你很喜欢摆弄研究各类船体模型,沉浸其中时,娘亲催促你吃饭你也不理。”
刘澈这下能够理解了,认真地点点头。
彭瑾释然微笑,摸摸刘澈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夸赞。
然而刘澈的下一句让她猝不及防地感动到了,欣慰到想要流泪。
“娘亲,对不起!”刘澈小脸上盛满了歉疚,小声但是坚决地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约翰哥哥没有像往常一样特地和他辞别,他心里会失落难受了,那他不听娘亲的话,辜负了娘亲的疼爱时,娘亲岂不是也很心疼?
刘澈小小的心里,瞬间被歉疚填满。
彭瑾忍着眼里的灼热,矮下身去将刘澈揽在怀里,脸上挂满欣慰幸福的微笑,道:“好!我们澈儿是个小小男子汉了,说话可一定要算话哟!”
刘澈重重地点点头。
一旁的暖暖小大人似的拍手夸赞道:“澈弟真棒!”
刘湛也呵呵笑着附和:“澈弟真棒!”
母子三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被夸奖的小小人儿也挠挠头,腼腆又开心地笑出声来。
虽然刘澈表现的很懂事,但是彭瑾没有指望他一下子就变得愈发地乖巧听话。
可事实是,自打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后,刘澈的变化十分之大,绝大多数情况之下,他都会及时克制住自己的一些任性举动。
就连约翰再来作客时,不再像之前一样总和他凑在一起拆卸组装船体模型,而是多和暖暖切磋剑术,刘澈也很少再不满委屈了。
彭瑾见了,既觉得欣慰,为刘澈的成长而高兴,又觉得心疼,想让刘澈更加恣意地活着。
这大概就是为人父母最真实而复杂的心态吧——既希望孩子们优秀,出类拔萃,又期盼着他们过得平安顺遂,肆意任情。
眼见着三个孩子一点点地成长,而刘识还在泉州海滨戍所督战,彭瑾思念遗憾之余,又忍不住忧心焦急,日复一日地诚心祝祷刘识平平安安,早日凯旋。
在这煎熬担忧、虔诚期盼之中,日子一天天滑过。
后园子湖中的荷花,从骨朵到绽放到凋零;
秋风一起,满地菊花堆积,触目金黄;
北风呼啸,松柏愈发苍劲,转眼,冬季也过了一半。
在腊月来临之前,困兽犹斗的倭寇终于被将士们赶出了大齐的海岸线,残留的小股势力,也在官兵的清剿之下,或是弃甲投降,或是切腹自杀。
而刘识终于卸任凯旋,还带着已经初具规模,在东南沿海站稳脚跟的约瑟芬海上商队。
为了迎接英雄凯旋,府衙的大小官吏和泉州城乡绅便组成了一支庞大壮观的队列,一直将人给迎到了城门口。
彭瑾知晓后,便没有带着三个孩子去凑这个热闹,只是在家里备下了沐浴的热水、醒酒汤和温暖肠胃的米粥,以便刘识回来后需要的话能够随时取用。
府衙已经准备了盛大的欢迎和庆祝仪式,歌舞宴饮是必不可少的。在这等隆重的场合之下,刘识作为知府兼大功臣,肯定是不能够开溜的。推杯换盏、交际应酬之际,难免会喝多疲乏,这些东西刘识都有可能用得着。
三个孩子则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该怎么欢迎刘识这个大英雄。
有人说要扎大红花,有人说要放鞭炮,有人说要敲锣击鼓的,议论纷纷,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
最后,姐弟三人不得不找了彭瑾来仲裁决定。
“你们健康平安、孝顺懂事,就是对爹爹最好的迎接方式!”彭瑾笑道。
三个孩子苦恼地皱了皱眉头,这就够了吗?
听起来好像是只要他们都好好的就行。
这怎么能行呢!
下一刻,暖暖率先跳起来,边奔向厨房边欢快叫道:“我去厨房帮爹爹看着米粥!”
刘湛和刘澈两个面面相觑,都有些着急。
“那,我去背一首诗!”刘湛抓耳挠腮,半晌终于想出了主意。
因为刘识去海滨戍所征战倭寇,所以刘湛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背诵了不少军旅题材的诗歌,什么“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之类的,张口就能来上几句。
刘澈见暖暖和刘湛都找到了庆贺刘识凯旋的方式,唯独他还是一筹莫展,顿时焦急起来,直跺脚,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每一个孩子都想要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最好的自己,都想要再多得一分父母的关注和疼爱,也都想要尽一份自己的心意,表达自己的感激和孝敬之情。
彭瑾见状,摸摸他的小脑袋,建议道:“澈儿可以去迎接爹爹,请他坐下,或是给他端一杯热茶,捏一捏肩膀,有好多事情可以做呢!”
刘澈这才破涕为笑,重重地点点头,立刻去屋子里翻找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