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瑾见刘识一副十分期待的神情,不由地好笑,若是安徒生她老人家知道他笔下的故事连刘识这样的古人都能迷住的话,该是怎样一种神情。
不过,彭瑾可没敢原样照搬,国情不一样,若是将暖暖给教“歪”了,不适应这个时代,那她可就后悔不及了!
所以,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但是却已经带了少许“大齐朝童话”的风格。
“你赶巧了,还没有讲呢!”
彭瑾便接着上次的故事,神态温和,声音轻柔地讲起了“海石榴花”的故事:“深蓝的大海里,珊瑚绚灿夺目,海葵伸展着柔软的身姿,那偌大的水晶宫里,有……”
刘识听得津津有味。
暖暖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也是一副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小模样。
彭瑾见面前的这一大一小紧盯着她不放,表情神态几乎都一模一样,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一般,不由地心里又软又甜。
到底是小孩子,好奇心总是那么地旺盛。
暖暖听了一会儿故事,便又转移了注意力,一面伸着胖乎乎的小手使劲儿地朝刘识怀外挣,兴致勃勃地四处看着,一面将小嘴“吧唧吧唧”地嘬着。
彭瑾便收了故事,让刘识抱着暖暖,一家三口在后花园里随意游逛,说些家常闲话,或是教暖暖辨识各色花木怪石。
等到暖暖打着小呵欠,眼睛微微泛红,一脸的倦怠,昏昏欲睡,刘识便轻轻地拍着她,低沉而温柔地哼起了眠歌,哄暖暖入睡。
“回去吧。”彭瑾看着暖暖已经闭上眼睛,甜甜地睡去的暖暖,柔声对刘识说道。
刘识点点头,和彭瑾并肩朝卧房走去。
放睡了暖暖,刘识和彭瑾便一起商量拟写单子,看有些行李必须添上,有些行囊可以削减。
出门在外,必需品不能少了,但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好多带。
轻车简从,前行才轻快。
另外,在赴任前有哪些关系必须再去走一走,一定不要及时上门拜访,免得冷了关系;有些那些东西需要赶紧向彭永新等前辈请教的,也要赶紧上门请教,省得一知半解的出了差错。
这些官场上的或是人情上的往来、诀窍,刘识从来都不瞒着彭瑾。
也幸亏如此,彭瑾才能略略放了心。
彭瑾一直担心刘识为人过于方正,将来踏入仕途必然是要吃亏的。不过看到这几日刘识该打点的打点,该拜访的拜访,彭瑾终于舒了一口气——刘识也不是个耿直过头的愣头青嘛!
其实,为人做官都是这样,应该学一学“孔方兄”,外圆内方——内心忠贞持正,处事机变灵活。
晚饭时,彭瑾又喂了暖暖一些米汤,暖暖哧溜哧溜地喝得十分开心,一口气吃了小半碗,小肚子圆滚滚的,嘴里还打着饱嗝。
彭瑾再将盛着米汤的勺子送到暖暖嘴边时,暖暖扭头就避开了。
“哟,我们暖暖这么小就知道饥时食饱时止了!”彭瑾笑着夸了一句,“不贪嘴!”
刘识便笑着附和。
小孩子心思最是单纯,因此也最是敏感,能够准确地感知身边人的喜怒哀乐。
被父母夸赞的暖暖,得意地咧嘴笑了。
彭瑾拿过干净松软的帕子,在温水浸泡透了,又绞到半干,给暖暖擦干净了嘴角,然后又给她涂上了薄薄的一层特制的婴儿专用脂膏。
北方秋冬较为干燥,婴儿的肌肤最是娇嫩,再加上吃奶时奶渍会溅到嘴边尤其是下巴处,风一吹干就极容易损伤肌肤。
前两日彭瑾忙着准备赴任红河县的事宜,没有在意,忘了及时给暖暖清洗干净,结果暖暖的小下巴那里就微微泛红起来。
好在彭瑾发现的及时,晚间用温水给暖暖洗干净了脸,又仔细地搽上特制的婴儿专用脂膏。
暖暖睡了一夜,小下巴就恢复原本的莹润嫩白了。
从此后,彭瑾就不敢再粗心大意。
姑娘家不同于男孩子,最是爱娇,一张脸可要好好地呵护保养。
脂膏主要是用牛乳做的,闻上去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暖暖极为喜欢。每每搽过之后,都要伸出小舌头添上一田,小嘴砸吧有声,似乎是尝到了什么了不得美味一般。
彭瑾劝阻过几次,一点效果都没有,只得放弃了。
好在脂膏里添的东西不多,偶尔沾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等到撤了饭桌,一家三口都梳洗完毕,彭瑾便抱了暖暖在怀里,和刘识并肩依靠在床头,给暖暖讲一个睡前温暖的小故事,再哼唱轻柔缓慢的眠歌,哄她入睡。
今日暖暖却显得有些兴奋,小嘴巴一鼓一鼓,像是在咀嚼食物一般。
彭瑾便笑她:“暖暖是不是今日刚吃饭,一时新鲜,停不下来呢?”
暖暖不理会彭瑾,抬头给了她一个回应的眼神,就继续咕哝咕哝地活动小嘴巴去了。
刘识忍不住笑道:“这可怎么办哟!姑娘家这么爱吃,将来长大了,若是吃成了个胖子,该愁嫁不出去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凑巧,刘识话一说完,暖暖就斜飞了他一眼,那小表情既像是生气,又极是傲娇。
刘识和彭瑾见了,不由地开怀大笑。
暖暖不知道父母笑什么,但是本能地立刻咧开了嘴去回应,笑得“咯咯”作响。
这下,彭瑾和刘识更是大笑不止了。
暖暖自然是继续咧嘴“咯咯”笑着回应。
于是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都傻乐成了一团。
接下来的几天,彭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