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痛呢?”唐子畏笑眼弯弯地反问道。
“那晴歌便要劝公子少饮一杯。若要来日方长,可不能只求一晌贪欢。”姑娘缩回手,一双眼睛灵动而优雅。
“你名唤晴歌?”
“是。”
“晴歌,我要敬对面的那位公子三杯,这一杯,你替我饮罢。”唐子畏满上一杯,用手指推到晴歌面前。
晴歌被许多人叫过名字,其中不乏青年才俊,但没有哪一人能像面前的人叫得这般好听。
这声音不清不哑,仿佛带着缱绻却又如只是寻常的一声知唤。惹得她羞涩避开唐子畏的目光,垂首端起那莹润的白玉酒杯。
朱宸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两人,见晴歌那副面颊飞红的羞赧样子没来由地一阵生气,他伸出自己同样缠着绷带的左手,道:“我也受伤了,谁替我饮这一杯?”
他左右的姑娘们互相看看,娇笑连声。其中一蓝色衣裙的姑娘道:“公子这是吃醋了?秋兰虽不比晴歌,也愿代公子饮这一杯!”
吃醋?!
朱宸濠内心如遭雷轰,却又如拨云见日一般豁然开朗。
秋兰的话显然与他理解的不是同一个意思,但却令他不由得开始回想起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种种。
从三年前他还是世子时对唐子畏那份全然的好奇与钦佩,不知何时便渐渐成为一份在意与执念,再到如今,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吧。
那人满目流光笑起来的模样,成竹在胸从容淡然的模样,即便是在牢狱中目光依然锐利、挺直背脊气势凛然的模样。就连那眯起眼睛藏住眼中算计的狡诈模样,他想起来也只觉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