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已经急红了眼,“你跳不跳!不跳我就杀了她!”他想看的不过就是这些,生离死别在他面前也早已麻木,他想要看的,就是苏牧的死,仅此而已。
很显然,张涛的妒恨心理已经完全压制了他的懦弱求生心理。
现在的他,就像是围观古罗马竞技场的观众,为血腥,为暴力而肆意嚎叫,杀红了眼。
白心舔了舔下唇,出于恐惧,她浑身冒汗,舌根发干发苦。
怎么办?
苏牧如果想救她,就要跳下去吗?
那些围在外头的警员不如赌一赌,直接开枪试试看好了!
反正她不一定会死,为什么这样犹豫不决?
烦躁!
白心的内心想法百转千回,那些念头兜转来,兜转去,只是不想苏牧就这样死了而已。
他这么厉害,早该料到这样的局面了。
他应该有办法应对,肯定有的!
白心又出声:“别跳,苏老师,别跳!”
苏牧没看她,只淡然说:“只要我跳了,你就会放过她,对吗?”
“我不会让她死的,你放心好了。你还不快跳,是在拖延时间吗?这些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你当我傻吗?我和你说,我马上下刀!快给我跳!”
已经有三四点红外线对准了张涛,可警员又怕挣扎途中贸然开枪会误伤,万一在开枪的一瞬间,如果张涛下刀子杀害人质,那白心是生是死,也更就难说了。
如果谈判条件是要钱还好,但现在是要命!
他们可从来没有应对过这种情况,只能和上级报道,咨询救援方案。
张涛已经临近疯狂,如果苏牧不跳,就很可能激怒他。
白心心里明白,要是张涛怕死,他早在苏牧权衡利弊的时候就放开她了,但他没有。那很显然,张涛觉得即使活下来,他也生不如死,前途一片灰暗,那不如让苏牧给他殉葬好了!
他本来就做好了决定,就是想要报复苏牧。
他妒恨这个男人,妒恨他musol的名号,妒恨他所拥有的一切,也讨厌他这样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所有人都能被他看穿心中的那一点阴暗心思。
这个男人真当自己是神吗?那种轻视的眼神,真是受够了!
“还不跳?我真的会杀了她!我是个医生,我知道用怎样的力气下刀子,她会没命,你以为我不敢吗?苏先生!”
“好,我跳。”
苏牧明显动摇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按照张涛现在的眼神以及姿态分析,他临近崩溃,极有可能做出残忍的事情。
苏牧迫不得已,只能后退两步,正面朝向他们,背对大敞开的窗。
这里是第十楼,一旦跳下去,苏牧绝对会当场死亡,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给我跳!跳下去!”
“哒。”众位训练有素的警员已一齐扣上了扳机,观察现场状况。
“好。”
“跳下去!”张涛声嘶力竭地喊。
苏牧已经踩到窗外,他的鞋跟悬空,整个人就像是平浮在半空之中。
风撩起他的额发,拂过眼睫。
他的眸色很深,鸦青色,如鸟羽,有着独属自己的纹路。
“三……”苏牧自己给自己倒计时。
他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苍凉,刺骨的寒风从窗外灌入,将他的白色衬衫撑开,衣角撩起优雅的弧度。
“二……”
苏牧做好了准备,他闭上眼睛,身体缓缓朝后倾倒,即将悬空……
白心的嘴被捂住,她的眼眶发热,不知是因为急切,还是难过。
她的心尖酸涩,有种难言的情绪呼之欲出。
“一。”
苏牧朝后跌下,如同一只身姿轻盈的白鸽,一下子消失在人的视线之中。
他跳楼了,他真的跳下去了!
张涛出于兴奋,手间松了力。
白心猛地手肘后击,脱离了他的辖制。
“砰!”
就在此时,有警员开枪了,一击射入张涛的膝盖,让他丧失了行动能力。
白心冲上前去,她简直要疯了,揪住张涛的衣领就是几拳揍去。
她从未这样打过一个人,以宣泄的心情,这样畅快淋漓地搏击。
要不是警员上前把她拉开,估计张涛都能被直接击晕。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这个疯子!”白心气喘吁吁,她的脸上都是眼泪,和汗液混淆着,前襟还有血,看起来狼狈不堪。
“白心。”
有人喊她,是熟稔的声音。
白心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回头望去,只见得苏牧还平稳站在窗外,衣衫整洁,额发也没有半丝紊乱。
“苏老师?”
白心发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苏老师?”她又喊了一声。
“嗯,我在。”苏牧朝她走来,朝她张开双臂,仿佛期待她能因为感动跳入他的怀中。
白心这才看到他身后的升降装置,是类似悬空的电梯一样的铁架子。
原来那是平时录制节目时用来摆放摄像机的移动装置,这样可以上下楼移动摄像机,节省时间,也避免损害设备。
所以,是苏牧使诈骗了张涛和她?
白心一口气难平,上前一步,伸手“啪”的一声,摔在了苏牧的脸上。
当场的人都懵了,没想到还有这样戏剧化的一出。
白心语带哭腔:“你又骗我。”
苏牧疼的“嘶”了一声,皱眉,解释:“这不是我预谋已久,这是临时起意。我是在分析利弊时才发现这个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