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拿出一封信,仔仔细细阅读上面的信息。这是昔昔花了一个晚上整理出来的,今天一早就拿给她了,直到现在才有空看。
上面的名单是昔昔拟出来的,大多是一些经营奇才。薛莹并没有追问昔昔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也没有保证一定能找到他们——实际上,根据昔昔提供的这些模模糊糊的信息,能找到才是奇迹呢!
看了一轮之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行。
****,右手六指,左脚瘸,或于戏班子中。
“戏班子?”薛莹想起今天晚上的节目,喃喃,“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收拾完毕,大家出门去找吃的。
已经将近吃晚饭的时候了,此时街上的人少了一些,但是搭建的台子也渐渐多了起来,可以预见今天晚上会有多热闹。
正走着,一个小身影从旁边窜过,同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抓住他,小偷!”
赵庄头跟合安婶都没动,巧丫却按捺不住了,大喝一声“别跑”脚下一蹬追了上去,抓住那小偷的肩膀。
小偷身子一歪想要躲开巧丫的手,但巧丫却死死抓着不放。对方回头一看,发现是个小女孩,干脆反手握着她的拳头,往反方向抬起。
巧丫顺势凌空翻转,卸去对方力道,落地时横扫他的双腿。
小偷哼了一声,后退一步摆脱巧丫的攻击之后转身就跑。
巧丫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正要追上去,合安婶却叫住了她:“不许追!”
巧丫停下,又急又委屈地回头:“师父?!”
那失主终于追到这里,没有停步,而是风一般从众人身边跑过去,继续追小偷。经过巧丫的打岔,追小偷的人和小偷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看样子追上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是哪家的仆人,居然敢冤枉自己的小主子是小偷?”赵庄头好笑。
“仆人?小主子?”巧丫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可不是嘛。”合安婶敲了一记她的脑袋,“没看见那个‘小偷’身上穿的是什么吗?”
巧丫摸摸被打的地方,还是有些迷糊。冬寻抿嘴笑:“江阴软绸,小姐有一条裙子就是那个料子的,专门留着过年穿的,你忘了?”
“我哪里能注意到小偷穿什么呀!”巧丫瘪嘴。
“那你也没看见那个‘小偷’的表情吗?哪里有半点做贼心虚的样子?再看那个追小偷的,一点都不着急,分明就是戏弄对方、存心让那小孩出丑的样子。”合安婶板着脸,“下次再这么鲁莽,我可要罚你了。”
“就算他不是小偷,那我帮忙抓他又怎么了?是后面那个人要我们帮忙的嘛!”巧丫还是不服。
“你怎么知道占理的是追人的那个还是前头跑的那个?凭什么帮着后面那个人呢?”合安婶问。
巧丫一时词穷。
“算了,以那个仆人的身手来看,就算巧丫不出手,后面那个人也能抓住那个‘小偷’的。”薛莹开口求情。
正说着,那个仆人已经提溜着穿江阴软绸“小偷”回来了。那“小偷”八.九岁的样子,在高大壮实的仆人手下使劲挣扎着,小脸涨红。与此相对,那高大壮实的仆人却气定神闲,显然对于这种事早已驾轻就熟。
经过他们身边时,那仆人还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感谢他们的帮忙。
巧丫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转过头,显然对于假冒抓小偷这件事耿耿于怀。。
“都怪你坏事!”“小偷”指着巧丫叫嚣,“你等着,我回头找你算账!”
仆人抓着他的衣领晃了晃表示警告,“小偷”像是破布般甩来甩去的,好不憋屈。
巧丫原本还有些气恼,见状忍俊不禁,冲“小偷”扮了个鬼脸。
“管教不周,还望见谅。”仆人简单地致歉,然后继续提溜着那个“小偷”走了。
小插曲过后,赵庄头很快找到了一家干净体面的酒楼,包了临街的包厢吃饭晚。因为要等着晚上的戏台开始,所以大家也不着急,慢悠悠地一边吃饭一边看下面街上的情况。
天色刚刚开始暗下去,街上又重新热闹了起来,摆小吃和小玩意的摊子尤其的多,看得巧丫像是屁股上扎针了一般,坐都坐不住。就连一向内向胆小的冬寻也被感染了,跟着巧丫、薛莹一起趴在窗户上看热闹。
小二进来添茶水的时候,看见三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聊天的样子,不由十分羡慕:“两位好福气啊,三个女儿都十分漂亮可爱。”
这次出来,为了不引人注目,薛莹穿的是由巧丫的衣服改小的棉布衫,虽然舒适,但算不得什么珍贵面料,所以跟巧丫、冬寻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姐妹,而不是主仆之别。三个小姑娘跟着赵氏夫妇一起,看起来就像夫妻俩带着三个女儿出来游玩来了。
合安婶笑岑岑地:“谢谢夸奖啊!”
“几位是外地人吧?特地来看对戏大赛的?”
“是啊,可惜没买到曲兴楼的票。”
小二摆摆手:“曲兴楼的票一个月前就卖光啦,现在是一票难求。不过我们酒楼今晚也请了戏台班子,是从安京城来的兰家班,那功夫堪称业内一绝,保管你们能一饱眼福。”
“我要逛街,买糖葫芦,买糖人,还要吃糯米丸子!”巧丫急了。
“好好好,我们等一下就出去,不会拘着你的。”合安婶一脸宠溺和无奈。
“呵呵,也好,今晚联安城全城同贺,整条街都是戏台班子,一路玩一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