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薛莹咳了几声,幽怨不已:“我不是林妹妹,我不要做林妹妹……”“念叨什么呢?都病成这样了还堵不住你的嘴?”昔昔进来,拿着药膏。“怎么是你?巧丫呢?”“有客人来,我让她去打发。”昔昔坐下,“手。”薛莹乖乖伸出手给她。五指红紫肿胀,惨不忍睹,竟是生了冻疮。昔昔见状,叹了一下气,拿起药膏给她抹上。触及她粗糙长茧的掌心,顿了顿,问:“你不觉得辛苦吗?”“还好吧,不就是长冻疮吗?”薛莹一脸无所谓,然后压抑着咳了几声。“你是郡主,可你看看你的手。”昔昔抬起来扬了扬,“做郡主做成你这样,天底下估计是头一份吧?”“没关系,我自找的。”薛莹耸肩,嘿嘿一笑。昔昔懒得跟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你不是说要引蛇出洞吗?蛇在哪里?”薛莹咬了咬嘴唇:“盘鼓楼抓住了那个人,应该能套出什么消息来。就算不能也没关系,我做这件事,只是为了引起某个人的注意而已。他既然派人假冒巧丫来抓我,就说明他已经被惊动了。接下来……”昔昔面无表情地接下她的话:“你还要继续冒险?”“我想试试。”“试什么?”薛莹一脸严肃和郑重:“真爱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昔昔嗤之以鼻:“真爱能让你立刻好起来吗?”“我说的不是我。”“我知道。”昔昔起身,“不管你想做什么,先把身体养好吧。”“哦。对了,外面谁来了?”“骆殊。”“真的吗?我正想跟她好好谈谈……”“睡觉。”昔昔不由分说把她塞回被窝里,“身体痊愈之前,不许出这个房间,也不许见外人。”薛莹一脸花痴相:“哇,你好霸气哦。”昔昔捡起被子蒙住她的脸,哭笑不得:“迟早被你气死。”………………酒楼。骆殊进来,苦笑:“想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薛莹无辜地摊手:“我病了。”骆殊见她面色蜡黄,比起赏梅宴那天瘦了一圈,知道她所说并非虚言:“抱歉,好点了吗?”“好多了。”薛莹给她倒了杯茶,“让您等了这么久,该是我抱歉才对。”“这么说,你早知道我为何找你?”“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薛莹微微一笑,“大家都是爽快人,有些话就不要拐弯了吧?”骆殊换上的严肃的表情:“你不想嫁入骆家?”“对。”“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说,而要在赏梅宴上闹那么一出?”“我嫁不嫁,你们骆家说了不算,找你们有什么用?”这话很无礼,但骆殊却发现无法反驳。“现在长公主她们发现我这团软棉花里还藏着刺,什么纳征之礼顿时没了声息,估计是想要先探清楚我的虚实。你们骆家逃过一劫不用当那个出头鸟,不是挺好?”骆殊冷笑:“你的意思,我们还应该感谢你?”“倒也不是。赏梅宴上那一出,我利用你们骆家给薛瑶下眼药,让你们骆家夹在长公主和薛瑶中间里外不是人,你今天见到我没打我,我已经很感谢了。”骆殊静静看着她,好一会才道:“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为了自保,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薛莹苦笑了一下,“我想见骆大人。”骆殊微微皱眉:“有什么话需要转达,你可以跟我说。”“我跟骆大人谈的这件事,你做不了主。”骆殊正要说话,薛莹抬手阻止了她,“你们骆家需要的不是救世主,而是重新审视自己。一直以来,你们都走错路了。”骆殊不服气:“你怎么确定?”“我是旁观者。”薛莹直视她,“失去骆仕商,还不够你们痛定思痛吗?”骆殊的气势顿时瑟缩了一下:“我们那也是不得已。”“所以我才说你们走错路了。”骆殊看着薛莹平静却坚定的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知道,并且我相信,你们骆家会站在我这边的。”骆殊深表怀疑。“你们来安排时间和地点。”骆殊犹豫了一下:“我会回去请示家主,但能不能成,我不保证。”“好,谢谢。”骆殊走后,薛莹顿时感到万分疲惫,趴在桌子上再也撑不起精神来。大病初愈,她的身子骨大不如前了。有人敲门后推门进来,看见她这样,担忧:“莹儿,你没事吧?”薛莹抬头。来着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妇人,沉静温婉、落落大方,虽年纪轻轻,但却有一派主母的威仪与风范。薛莹扬起笑,打招呼:“大姐。”薛琰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没事了吗?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大好。”“没什么大碍了。”薛莹坐正,“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也没什么。刚才我看见骆殊从这里走出去,你们见面了?”薛莹点头。“是商议婚约的事情吗?”“算是吧。”薛琰凑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你想嫁入骆家吗?”“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赏梅宴上发生的事情看似与你无关,但我不傻,知道这其中定然少不了你的手笔。”薛琰叹气,“虽然早有预感,但看见你和薛瑶弄成这样,我还是很感慨。”薛莹眼睛转了一圈,明白过来了:“你以为我故意离间骆家跟薛瑶的关系,是为了嫁入骆家之后能够以骆家为凭恃跟薛瑶作对?”“不是吗?”薛莹叹气:“南辕北辙。薛瑶的背后是平王,光靠一个骆家能起什么作用?”薛琰担忧不已:“薛瑶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你确定还要继续跟她作对下去?”“我跟她之间的恩怨,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就算我愿意罢手,你觉得她会放过我吗?”薛琰摇头:“薛瑶的性格跟三叔一模一样,恨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薛莹问:“你今天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