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床上的苏明眉头紧皱着呢喃道。
“第两百三十六次了,这个爱丽丝到底是他的恋人吗?”女子自言自语。
想了想,她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谅你救了我一命,就不杀你好了。”
对于刺客来说,羁绊这种东西,是最恐怖也最难得的,说实话她很羡慕有人能在梦中仍有牵挂之人,她觉得这可能就是自己改变主意的原因。
“算了,不去想了。”她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直接睡了起来。
黑暗中,苏明仍旧追逐着那个断臂的身影。
他要杀了那个家伙,让爱丽丝活下去。
但为什么会追不上呢?
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前方那个人不停逃窜着,苏明明明觉得自己的速度比对方快,但就是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越来越远,渐渐隐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最后彻底消失。
“啊!!”
苏明惨叫着从噩梦中惊醒,他看到的是一片昏暗,当然,黑夜已经过去,时间大概快要接近凌晨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一点微弱曙光让周遭物体的轮廓稍微有些清晰。
正前方一张椅子上的人也被苏明的叫声惊醒,她在醒过来的一瞬间就抄起了桌边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朝苏明的方向开枪了。
这是身为一名刺客的职业本能,刚开枪她就意识到自己做过头来。
“糟糕,不会就这么被我打死了吧?”她心里其实认为对方已经死了,她的枪法可是精准非常,在长达多年的训练中,辩声定位这种外挂般的技巧已经炉火纯青,就算是刚醒来在一片黑暗中,能逃过她子弹的人也不会存在。
但下一瞬间,她感觉一丝冰冷靠在了她的脖子上。
怎么会?
黑暗中,对方的轮廓仍旧好端端地坐在床上,那么,现在把刀悬在自己脖子上的究竟是谁?
一股寒意从她的尾椎骨爬起,沿着脊椎攀升,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没想过有人竟能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如此靠近她,对方一定是一位潜行大师。
行月是图尔斯家族的顶级刺客,乃是残草组织中的佼佼者,而且她修习的是蹑步,比她还擅长潜行的人世界上应当寥寥无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我……刚才只是本能反应。”行月谨慎地斟酌着话语。
“我知道。”
略微有些沙哑的男性嗓音从前方传来。
坐在床上的苏明伸出手,打开床头的开关,温暖的柔和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的左眼那边结着一层冰块,一颗金属弹头镶嵌在上面,冰块已经碎裂,从后面流下一缕鲜血,一滴滴滴在棉被上,晕开红色的云。
知道这时行月才发现自己身后并没有人,对方的肩膀上有一条透明而纤细的透明泗县,一直延伸到她脖子下,末端化作锋利的透明刀刃,透过皮肤传来的冰冷触感,行月觉得这就像是冰块凝成的刀刃。
苏明也有些诧异,对方突然开枪他完全没反应过来,脸上的那层冰和延伸到对方脖子上的冰刃也全都不是出自他自身的意志,就像是身体潜意识想要保护自己而采取的紧急措施。
“是你带我到这里来的吗?”苏明谨慎问道。
行月轻轻点了点头:“准确来说是我救了你。”
行月见对方似乎记忆有些模糊,于是撒了个谎,她觉得这更有利于保下自己这条命。
“抱歉。”
苏明愣了一愣,然后意念微动,脸上的冰块保护层和延伸出去的冰刃崩解开来,化作水汽消散于空中。
转头四顾,苏明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像是一个宾馆,眼前的是个戴着面纱的奇怪女人。他完全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他依稀记得自己貌似是在追杀着某人。
到底是谁呢?
苏明努力思考,但头却想要裂开似的疼起来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去干什么?”苏明像是失忆了一样。
行月见状,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提醒道:“容我说一句,你在睡觉时,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叫‘爱丽丝’的名字。你要做的事,和这个人有关吗?”
行月的这个提醒犹如一道霹雳般劈中了苏明,他一瞬间就回想起来了。
“糟糕!”苏明翻身下床。
肌肉像撕裂似的巨疼,苏明仿佛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发出悲鸣,但他毫不在意。
必须杀了那个帽兜混蛋!
他心里只有这么个念头。
现在的时间过去多久了?一想到这里,苏明猛然回头看向床头的闹钟,然后霎时脸色变得和白纸一样苍白,他竟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不过还好,还不到半小时,现在追不到那个混蛋,但回去还能给爱丽丝抢救一下。
哪怕无法愈合伤口流血不止,但只要一直输血,那应该能撑一段时间的。
苏明这么想着朝门口走去。
行月双眉一皱,开口道:“刚才我见你在看时间,提醒一下,你睡了整整一天了。”
闻言,苏明心里咯噔一声,瞳孔瞬间暗了下来。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原地站了几秒,还是往门外继续走去。
“爱丽丝,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苏明似是自我安慰般不断重复,但他脑子里一直有个阴沉的声音在对他说【爱丽丝已经死了,是你害死了她,你回到这里根本毫无用处,你拯救不了任何人。】
苏明下楼,在将要离开宾馆的时候,碰巧在门口的悬挂电视上看到了一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