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刚送我爸走,出来就到了这里。”乐阳哽咽了一声,“半夏,我该怎么办啊!”
“司冉,你别哭。先打个的士来我这里,在天韵公司下车就行。”乔半夏起身,揉了一下有些微红的眼睛。
如果是以前,敏感的司冉或许会问乔半夏为什么会在天韵,可如今她实在太过于伤心,连推敲别人说话的意图都没有,只一味地说好。
乔半夏出了小别墅,将门关好之后就往天韵公司那个方向走过去。小别墅位置有些偏,且外观太不像一个小公司,这也是乔半夏不直接让司冉来这里的原因。
在天韵门口,乔半夏见到了孟新,头发剪短了不少,柔顺的贴在脑门上,显得整个人干净不少,露出的眉眼也显得很是俊俏。他那时伸着脖子一直看来来往往的车子,神色也有一丝焦急。
乔半夏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在等谁?”
一见到乔半夏,孟新整个人的气势就弱了下来,他挠了挠头,有种被抓现行的尴尬:“乐阳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在这里接她一下。”
乔半夏了然点头,看样子,这乐阳,还是不怎么相信她。
见乔半夏依旧站在自己身旁没有离开的想法,孟新望了一眼往这边驶来的黑色轿车,又看了一下手表,他问:“子妤姐,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新工作室吗?”
乔半夏也瞟了一下他的手表,正好十三点三十分。她笑:“我的目的和你一样,接人。”
那辆黑色轿车停在乔半夏面前,乐阳从副驾驶出来,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乔半夏,脚步顿了顿之后却还是往孟新的方向走了过去。主驾驶的窗户被摇下,祁旭对乔半夏一笑,让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说:“人我送到了,有事再打我电话。”
乔半夏转头看向乐阳,对方很是勉强地笑了一下,仅仅只是动了一下嘴唇而已,她说:“乔总监。”
忽略掉孟新疑惑的眼神,这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很是顺利,乔半夏看着站在孟新斜后方的乐阳,心里讲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说:“孟新你先上去吧,免得被你哥发现你又偷跑出来,乐阳是我请过来的,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乔半夏以为江宁柏会让孟新心里产生压力,殊不知他根本不怕江宁柏,甚至会经常跟他对着干,他唯一忌惮的就是许子妤罢了。
这个事实,乔半夏后来才明白,在遗憾的同时,她又为许子妤感到庆幸,至少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个人忠心为她。
此时他听话地点点头,给身后的乐阳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那我就先上去了。”
等孟新一走,乐阳终于开了口,她慢慢走到乔半夏的身边,眼里的疑问也没那么明显:“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你是许子妤。”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乔半夏说,“你认为是,那我就是吧。”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一切都是你在自导自演?”乐阳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冷笑一声,“我刚刚在来的路上就觉得不对劲,你先是把那个设计的署名改成你自己,之后倒打一耙说是我在炒作,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这下好了,看着我被弄得太惨,你又大发慈悲地给我一个机会。”
乔半夏看着前方不说话,她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意会被曲解成这样。这态度在乐阳看来却是乔半夏默认了一般,她说:“你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是我告诉你,就算我穷又怎么样,我自尊心还是要的,我不会感谢你,永远都不会!”
“说够了吗?”乔半夏看着她,眼里毫无波动,甚至可以说冰冷得吓人,“我做事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只是作为你曾经的上司,看到你这样,我真心觉得心寒。你以为别人做什么都是在怜悯你,那时因为你本身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你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指望别人把你抬得多高?还有,希望你清楚,你并不值得我像你说的那样去大费周章地让你改变对我的印象,而且我要真想弄垮你,只是一句话的事。”
这的确是乔半夏第一次跟如此不相熟的人解释这么多,乐阳耷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乔半夏眼里闪过一丝厌烦,她说:“我不是什么慈善家,有些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解释劝说还没有结果我也会选择放弃,乐阳,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说的吗,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乐阳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即将要到手的鸭子就这样从自己嘴边跑掉,她很快反应过来,拦在乔半夏面前,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我说的只不过是我的猜想,你这么着急要走,是因为心虚吗?”
真是无耻得够理直气壮。
乔半夏想到自己之前让江宁柏发的声明,突然很想笑。如江宁柏所说,她有时候,真是善良得可怕。
在恍惚间,一辆的士停在路边,随后司冉从车上下来,她眼眶红肿着,看到乔半夏之后怎么咧嘴也笑不出来,过后,她瞬间想起,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根本不需要伪装。
司冉抱着乔半夏哭得稀里哗啦,引来路人的侧视,乐阳更是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很久很久,司冉才抬头,乔半夏的胸前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