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被传染了瘟疫?
华徴嫆蓦地不安起来。想要甩开君轻尘的手,反而被握得更紧。
“放心,我最近刚吃过药,梵音也多给了我一颗有助防疫瘟疫的药,而后没阻止我与你接触。说明瘟疫之毒还无法入侵我的身子。但是……至于其他人,最好你还是不要过多的去接触,以免误伤他人。在病好之前,我都会尽量陪着你。”
心里沉了沉,华徴嫆低头:“妾身知道了。若是瘟疫不除,妾身也不会去主动接触旁人了。只是双狼碰过妾身的包袱,会不会也有危险?”
“瘟疫之症,通常是身体羸弱的人易被传染。双狼的身子结实着呢,也和百毒不侵差不多。晚点我让梵音替她看看便是,这事你不要担心。”
华徴嫆也知道自己担心也没什么用。就默认了。只是心里不由得想,感染风寒到现在,这些日子里她只接触过不多的人,其中无非就是在饭堂里一走一过和无双、鱼儿这两人有过稍微密切的接触,但落香坊中感染风寒的好像只有她一个。她又没接触过客人,那是谁将她传染的?
总不能是董妈妈为了除掉她,在夜里将染了瘟疫的人塞到她屋子里过?那可太丧心病狂了吧?
不过听君轻尘这么说着,再看他没什么畏惧闪躲的样子,想来是真的找到了解决办法。既然如此,她耐心的等着,不出去祸害人便是。并且,她也不能自乱阵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是要和君轻尘说的。
“那另一件事是什么?爷好像有些凝重?”
“恩……这,”等到真的要说出口的时候,君轻尘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她的样子,虚弱中强挺着打出一副好精神,其实已经饿得面黄肌瘦了,小脸儿也不是他喜爱的婴儿肥的样子了。眼睛倒是衬得很大,但总觉她在防备着什么。没有那时一起逃命时的闪耀与澄澈,还像是在对待那些买她曲子的客人一样,将心包裹在一层冰壳之中,里面杂事重重。
把她赎出来,她也不开心吗?那若是告诉了她真相呢?她会是难过还是毫无反应?
“你,”君轻尘说了个字,又吞了吞口水,还从未面对人时这么不安过,“你现在,想要孩子吗?”
“孩子?”华徴嫆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爷这是什么意思?是怕妾身的孩子不是爷的?”
“自然不是这样!”君轻尘忙道。生怕她误会什么,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此时你身子偏差,又染了瘟疫,此事对腹中的孩子并非好事,很可能影响到它的出生,甚至影响到它的以后。”不管怎么样,君轻尘是决定拿出一点权威的名声来镇压这件事了。也不管梵音听到后会不会觉得他在给他丢名声,君轻尘还是直接道:“梵音也说了,此时你不宜有孕,不如暂且就拿掉这个孩子,往后有的是机会再生。”
“这样啊。”华徴嫆听完之后,全信了,还是低头摸着自己发饿的肚子。
而君府的另一处客房中,梵音却是打了个喷嚏。一旁的缱绻见状问道:“主子可是觉得冷了?这场雪下的急,主子也没多添两件衣服,是否要奴婢为您缝一件冬衣?”
“这新身份,你倒是适应的快。”梵音吸了下鼻子,舒气道:“我自己便是大夫,冷暖自知,伤病自医,你无须多操心,管好自己就行。既然是清白着出来的,那日常起居的东西晚些时候我都会派手下的人送来些。至于我的府上,会先命下人替你收拾出一间屋子。你是喜欢阳气重些的,还是阴气重些的?”
“阳……阳气?阴气?”缱绻抽了抽嘴角,“是指男女,还是风水?”
梵音闻言也发现了自己不留神就说出了她不懂的术语,揉了揉眉心道:“意思是,我的每间院子里都种着药草。多用于膳食之中,以便长久补充血气之类。其中有……”
不知道为什么,缱绻听着他讲这些,总觉得他会讲上许久似的,连忙绕道他背后替他捏起了肩膀,若有若无的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些主子自然比奴婢懂得多,主子觉得奴婢适合哪一种,适合住在哪,都由主子说的算,奴婢半点也不会反对。”
讨好时无比柔软的声线,揉捏时力道轻重得当,举动还是他最熟悉的那般模样。
梵音垂眸欲为自己倒一杯茶,缱绻却又抢在了他的前头。娴熟的翻杯挪盖,刚端来的热气腾腾的茶水一滴不剩的落入四枚瓷杯中,四缕雾气飘然升腾,在雾气的那一头,女子笑靥如花。
“咦,怎么又倒多了?”缱绻却看着那四杯茶皱起了眉头,忙讨好的解释:“呃,主子,真是对不住,奴婢大小就有这个习惯,为人倒茶的时候,经常是有几个杯子就下意识的倒出几杯来,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事。正巧我不喜喝热茶,晾凉也好。”梵音说着站了起来,走到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缱绻心里腾地跳动,本想推开,却见他将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腕上,把脉。
哦,对了,新主子是大夫,她怎么总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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