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喝的面红耳赤,举着杯道:“墨夫人爱琴,我就做一把好琴献给姑娘!”
君轻尘拱手:“如此盛情,墨尘难却。那便谢过景兄,连兄。”
墨尘先生虽无大作为,但胜在二十年前昙花一现被人传得太神。而十几年后再次出现,仍旧风姿卓绝如初,看不出半点变老的迹象,更叫人猜测连篇。
除了那位成衣店的老板娘,其他人皆不清楚这墨尘已经换了人。还当他是二十年前那位。是得了什么不老仙丹之类,才能容颜常驻。
毕竟君轻尘是云王的亲生儿子啊……知道了这件事情,华徵嫆也明白了为什么百年之后的墨尘先生被称为传说。
原来都是套路。君轻尘也不说明自己不再是从前的墨尘,从前的墨尘消失了十几年其余人也将他忘记的差不多了。只有寥寥几个记得他当年戴着面具的样子的。只要他戴上面具,再将云王交给他的本事搬出来,人们只会以为他是消失了十几年又回来了。
景程与连程在鹃山也都算是名士。一位堪称诗圣,一位则是著名的琴匠。连程还是早年去外游历过,深爱造琴工艺,而后在古琴传入沧澜后,回来成为了沧澜国的第一铸琴师。赫连的那把白骨便是出自他手。但这两人向来低调,若非今日听闻墨尘携女子一同出现,他们也不回来凑这个热闹。
毕竟传闻中墨尘先生年近四十却孤单一人。谁不好奇他这么久才看中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景程醉醺醺的站起来,举杯对着墨尘道:“墨色江山尽倾酒,岁月无痕未添愁。尘埃落尽人犹在,寒来暑往将情收!墨尘先生,您与岁寒夫人,当真如佳偶天成,般配无比。小弟,在这敬你一杯!”
君轻尘也站起来道:“多谢赐诗,干!”
华徵嫆看到了。君轻尘喝的酒,多半都是在往袖子里倒的。因此满座酩酊大醉,他却清醒的很。这人果然心计深。但景程这一杯酒,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喝下了。
而后坐下时与她低声道了一句:“可惜。”
“可惜什么?”华徵嫆不明白。
“可惜你不是真的岁寒,我不是真的墨尘。”君轻尘道。
华徵嫆长长的“嗯”了一声,而后俏皮的冲他挑眉一笑:“我们是谁不要紧,只要很般配就够了。”
君轻尘微微一愣,随后面具下的薄唇也勾出了满意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娶你,是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华徵嫆听得心暖,却也有些心凉。宴罢一行人分散离去,华徵嫆故意带着君轻尘避开众人,绕去了一条小路。
这里的路,倒是与百年后没什么区别。
君轻尘看着两边的景色,又看牵着他手的人:“夫人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华徵嫆停下步子,站在他身前一点,背对着他道:“前几日在宫里时,二哥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