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摇头。
心里知道他说的都是好意,可我跟彭震的关系,那里只是两情相悦那么简单。
今晚那些女人的话还在耳边,他们说我是被人包养的,这个人,不用讲就知道是彭震。
我心里委屈难受,明明我从未要过彭震任何东西,就算是现在住的地方是彭震的房子,可我并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
那么这个包养,是从那里来的呢?
没有名份是第一,心理上的失衡大概是第二吧,我从不认为我跟彭震是地位相同的恋爱关系。他从没有给过我这样的自信,至今我都记得彭震面不改色的把我丢进疯人院的样子,今晚的事情再一次提醒着我。
彭震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的乖顺,我的听话,而非我就是我。
我跟季贺同的事情,无论过程是什么样的,彭震必然会生气。他生起气来,遭殃的人必定是我。我心里想的很清楚,彭震对我下起狠手来不会心软。
我不愿意再受那样的罪。
金戈大掌按住我脑门,“别摇了,我看着都担心你的脑袋要掉。人家冬天都养膘,怎么就你,我肉眼可见的瘦。”
我被他定在原地,彻底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了。
金戈偏偏头,强忍住发火的情绪,才说:“你记着今晚我不是白救你的,我家里的那幅字,你无论如何都给我写咯。这样咱们才能两清。”
我眼睛亮了亮,其实我是很不想欠金戈人情的。
这世上什么债都能还,唯独这人情债,还不起。
如果能给金戈两清,我自然求之不得。我说:“我要是写的不好,你别后悔。”
“不后悔,到时候我给你地址,你自己去弄。我过完年忙的很。”
即能还人情,还不用四眼相对,这简直是太好的事情,我果断的答应下来。
“行了,进去吧,今晚好好睡一觉。”
走进妈妈的病房,她已经睡下了。之前的那场手术,还是伤了元气,现在妈妈睡眠的时间比从前要多很多。
听到我进门,她恍恍惚惚的醒了,“谁啊?”
“妈,是我。”
“怎么这么晚的跑来了?”
我不敢提过年两个字,只说:“想你了,就来了。”
“你这孩子,大晚上的多危险。”
我不敢开灯怕妈妈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只快速摸黑走到卫生间门口,“妈,我去洗澡,我今晚想跟你睡。”
后面她说了什么我就没听到了。
在卫生间里,快速的换下身上撕扯的开裂的衣服,裸身站在镜子前面,身上的痕迹完全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脖子上胸口的伤最多,当时季贺同发了疯的啃咬,牙印都留下不少。
再者就还有腰上还有大腿上,季贺同下了蛮力箍住我不让挣脱,大片大片的青紫到这会儿已经能看的清晰。
我抬手摸摸脖子上的伤,看起来真像是被野兽袭击了。
季贺同今晚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他是真的失控了。
这些伤我是到了这会儿才看了个完整,想着金戈应该是在送我来的路上,就已经看的清楚,怪不得他一路上将车子开的那样的快。
叹口气。
这简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很想在金戈面前保持形象,毕竟他是我新认识的,不错的朋友。
可是唯一的一点点奢望都破灭了。
洗了澡,从衣柜里找出高领毛衣来穿上,我之前经常来陪母亲,所以在这里我存着不少的衣服。
从卫生间出来,我以为母亲已经睡了,没想到她还在等我,“怎么洗了这么久?冬天别久泡,容易头晕。”
我嗯了声,然后就爬上床,抱住妈妈的腰。
我妈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莫名,“这是怎么了?今晚怎么怪怪的?”
住进疗养院之后,房间里就有了专门给家属用的陪床,我倒是不必睡什么行军床,更不用跟母亲挤,但是今天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跟母亲挤在一起。
我不出声。
知女莫若母,妈妈大概能感觉到我的心情低落,伸手将我抱住。
“枷枷啊,是不是一个人过年,心情不好?”
我从不敢在她面前提过年两个字,尤其是今年,在知道哥哥已经不再人世之后,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我更是不敢让母亲忆起过去。
她的心脏还没有完全的康复,受不得过激的情绪。
没想到她自己倒是先说出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今晚的事情,我不可能说,所以顺势承认下来。
“嗯。”
妈妈语气变的深而远,那是一种历经沧桑的语调,在这深夜漆黑的病房里响起,“妈妈这些日子总是做梦,梦到你小的时候,还有你哥哥。他总是问我,为什么妹妹不会说话,为什么妹妹不会走路,为什么妹妹不能跟着他一起玩儿。”
“我那时候全副的心思都在你爸爸身上,就怕他嫌弃我,就怕他不要我。要不是我这样,也不会给你奶奶借口,把你哥哥抱走。”
“现在回想,当时可真是傻透了,为了一个男人的喜欢,我放弃了自己还不算,甚至放弃了你们兄妹。当年我要是不意气用事,说不定你哥哥就不会死,而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
说到后来,妈妈脸上已经有了泪。
我生怕她情绪激动,急忙劝着,“都过去了妈妈,现在我们不是过的很好?别想这些伤心的事情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