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也觉得没滋没味的,“那我挂了?”
“嗯。”彭震低声应着,末了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你滚蛋!”金戈骂了一句才挂了电话。
然后重新启动车子,往家里开。
因为彭震的电话,我彻底陷入了沉默,整个人都隐形起来了似的,金戈不时扭头看看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送我到霞公府楼下,我还在发愣,他停了车子熄了火,我才发应过来,急忙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今晚麻烦你了,没准备礼物真是不好意思。等下次我补给你。”我垂着速的说完就要下车。
“林枷。”金戈叫了我一声。
我半边身子已经离开车子了,因为他的声音不得不停下脚步,已经临近午夜,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的,我下意识的裹紧了大衣,“嗯?”
金戈低沉的声音带着感慨,“我跟阿震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上心的对女人。”
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匆匆的说再见。然后快步跑上台阶回家。
站在电梯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细细想来我跟彭震之间,到底是哪里变的不一样了呢?好似什么都没有变化,却又像是什么都变了。
大概是他从前强势霸道到我根本不用思考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想不想要跟他在一起这样的问题,被逼无奈是最直截了当的理由,也是自欺欺人最好的借口,现如今彭震把权柄交到我的手里,他让我选择是否希望跟他一直走下去。
没有了彭震的强加意志,我一下子就像是失重一样的,那种脚下并不踏实的感觉令我害怕。
我经历过婚姻,知道两个人若是想要长长久久的过下去,那么家人是逃避不开的问题。根本没有办法,把彭震跟他的家族分割开来,而且我心里也很明白,彭震是个多么孝顺的人。如果不是,他不会把当年的罪责全部顶在自己头上,说自己是罪魁祸首,不让家族的任何一个人承担罪恶。
想想跟着彭震要面对彭家以及安家的长辈,我心里就一阵阵的发抖。
从前我能逃避,那是因为我是被逼的,他们谁说我不好听的,我都能回一句,是彭震逼的我,又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而现在,彭震逼我表态,他希望我能主动的敞开心扉接受他,接受他,哪里能不接受他身后的一切。
恨他,是真的恨。
他将我霸在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我,到现在了,却又要我做决定。
彭震哪里是想要我做决定,他是想要我的心。
太明白,心一旦交出去。就等于把自己最薄弱的一面亮在了敌人面前。
我不敢,真不敢。
我选择逃避,我不想面对。
回到公寓,突然觉得这房子大的出奇,彭震在的时候倒是没感觉。他哪个人,长手长脚,动作又大,感觉这屋子都装不下他似的,可如今他一离开,我独自待在这样空空荡荡的公寓里,是真的有些恐惧。
似乎每走一步路都有回音一样的。
我心里盘算着搬出去,哪怕是搬回我从前跟章旭的那个房子也好,至少不会这么吓人。
洗澡睡觉,还是失眠。我腿断了在家里修养的那阵子,失眠一直严重,后来开始上班,日子慢慢变的正常,一切才好一点,现如今失眠在一起找上门,完全无解。
手法熟练的从床头柜里摸出安眠药瓶,扭开瓶盖抠出两粒吞下去。
这药是白医生开给我的,并不让彭震知道,他要是知道我吃这种药,非跳起来不可。翻了个身,冬季的大床,绵绵软软的令人舒服的只想叹气,可这被子里满满的都是彭震的味道,不仅是这床,这公寓里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有他身上的味道。
药效上来,我迷迷糊糊睡过去前,想的问题就是,我一定要搬出去,要不然这几个月,我都别想说好觉了。
这么睡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我听到了激烈的门铃声。
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愈烈,吃了安眠药睡觉,若是中途被打断,头疼是避免不了的。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分辩了一下声音,确定敲的是自己家,我才爬起来。
开了卧室门,声音听的更真切一点。
这公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一般外面有人什么的,家里都是听不见。按门铃这种事情,因为家里实在不怎么有外来的客人,所以也是很少的。
我余光扫过挂在客厅墙壁上的钟表,凌晨四点十五分,这个时间点,家里的门铃不断的响,还真不是一般的吓人。
尤其是,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了哭声。
女人的哭声。
声音很小,很低。若有似无的。
简直吓死个人,这公寓又大,我根本连站在客厅里都吓的双腿发软。
强自镇定根本无济于事,在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叫喊之后,我吓的扭头就往卧室跑,抓起手机根本没办法思考就拨的电话出去。
拨通的很快,几乎是响的第一下就接通了,“喂。”
听到彭震的声音,我开始痛哭,根本止不住抽搐,“有鬼,彭震,家里有鬼,我害怕!”
彭震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人说话甚至还有欢快的歌声,他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根本没办法来救我。我越想越绝望,哭的更大声。
彭震吓的够呛。快步就往会场外面走,拉丁美洲这地方热情,吃个饭都能唱歌跳舞,他听着哭声,心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