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很多次伍兰狼狈的样子了,但是这次却连我都觉得她有点可怜。
只可惜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当初她懂得收手,也不会到今天的下场。
“妈的,给我打!”大老板大概是打累了,往后退了几步,比划几下,就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附近的黑色轿车里冒出不少男人,开始对伍兰拳打脚踢。
伍兰浑身是血,脸和护着肚子的胳膊已经明显肿胀了起来,原来清秀可人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如果是夜晚,这幅样子绝对可以扮演厉鬼。
我皱了皱眉头,终归是有点不忍心,“在这样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
林雪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表情有点讥讽,“放心吧,据说那个大老板早年是个放高利贷的,对于把人打到崩溃却又不打死的度,掌握的很好,比较虽然不会偿命,但是搞定一个尸体也是件麻烦事。”
我点点头,有些尴尬。我知道了林雪是在嘲笑我此刻再一次冒出来的妇人之仁。
其实走到这一步,我们都已经无路可退,也无法将自己择出事件外了。
林雪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大老板就使了个眼色,围在伍兰周围的男人们散了开来。
“林小姐,请你记住,我并不是很有时间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我不忍心伤害你肚子里的小生命。感谢那个给你留了种的男人吧,他让你再次逃过一劫。”
伍兰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不停的磕头,“谢谢大老板,谢谢大老板。”
“这次看在你是孕妇的面子上,我在给你最后一天时间,明天如果你不老实的交出东西,我让你全家,给你肚子里的小东西陪葬。”
大老板的人走的干脆,伍兰却只能躺在地上,弓起身子抱住膝盖流眼泪,眼泪洗刷了脸上的血迹,却让她显得更加狼狈。
“哟,让我看看,这是哪里来的可怜虫啊。”林雪突然出声,饶有兴趣的走上前,还特意饶了两圈,“算我有善心,帮这可怜的小乞丐打个电话叫救护车,可别死在我们这了。我们纸醉金迷,可还是要开张做生意的。”
伍兰很显然的听出了林雪的声音,刷的抬起了头,猩红的眼睛,“你们在这?什么时候来的?刚刚死哪去了,我被人打,你们为什么不帮我!你们还是人吗!”
到了这种时候还有力气和我们叫喧,看来大老板的人打的还不够重啊,我终于没忍住,冷笑出声,“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何况你现在偷了人家的东西,还回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怎么帮?”
“行了行了,别跟她在这扯犊子了,她那畜生脑袋瓜子也听不懂,电话通了。”林雪不耐烦的打断我,“嗯,对,我们这有个不知名的小姑娘一身是血倒在后门了,你们派点人来吧。”
“什么不知名的小姑娘!我是你们小姑子!”
“行了,留点力气和医生说伤势吧。”林雪毫不客气的回答她,“现在连救护车我们都帮你叫好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们不再理会伍兰的叫喧,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只是我还是不能理解,“我们现在就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现在不走,等救护车来了,等她厄你帮她付钱?”林雪耸耸肩,语气里透出一丝少见的俏皮,“我们当然不能这么走了,走,去二院等着她,戏幕该到第二场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直感觉林雪说的非常在理,感慨了一下自己还是不够细心,便屁颠屁颠的似一个小妹似的跟着林雪上了出租车。
“你怎么知道就会送去二院?”
“我直接打的二院电话。”
我恍然大悟,默默地在心里对林雪比起了大拇指。一院和二院几乎是市内最昂贵的两家医院,而一院又是伍峥工作的地方,容易找到后门,林雪这是连支出都帮她们想好了。
甭管哪家医院好,咱挑最贵的来,交钱都心疼死你们。
大约是赶着了下班的点,路上有些拥堵,等我们到了医院的时候,伍兰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有一会了。我们倒也不急,就找了角落慢慢的等。
也确实是伍兰情况危急,医院在收费之前就将伍兰直接推进了手术室,林雪给我打了个颜色,让我站在原地等,她自己倒是走过去开始跟医生交谈。
“请问一下,刚刚被推进去的姑娘还好吗?”
“你是?”医生推了一下有点下滑的眼睛,狐疑的看着林雪。
“我是她一个远房亲戚,正好过来看看小感冒,刚刚远远地忘了一眼看着像我表妹,就过来问问。”
“这样啊,你表妹的情况有点危险啊,挺年轻的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谁下得狠手。”
医生的态度还是有点半信半疑,没有将伍兰的状况全盘托出,林雪皱了皱眉,装出一付很心疼的样子。
“什么?那我表妹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林雪提到孩子,医生才大概多信了几份,叹了一口气道,“她的肚子遭受了非常重的打击,不仅孩子保不住了,只怕连以后生育都有些困难。”
“这——”林雪颤抖着后退了几步,我在角落里憋着笑,没看出来林雪的演技如此精湛,“医生,你要救救我表妹啊!她还年轻,你一定要救救她!”
末了,还不忘补一句,“多少钱我们都出!”
如果不是知道真相,连我都要信了这个关心表妹的“远房表姐”。
医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