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岳恒的气息,我居然感觉到了安心,似乎这个人来了,我就需要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等着他替我解决好一切麻烦就好。
但我知道这并不是好的信号,前车之鉴已经让我清清楚楚的明白,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那个人。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吧,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由于靠在他的怀里,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口,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出声时胸腔的颤动。
“很高兴你对纸醉金迷有着非同寻常的热爱,可是很抱歉你从年龄姿色到谈吐内涵都不符合我们招人的标准,再加上你的举动……”
他顿了顿,“如果再让我见到你一次,我保证让你死在这里。”
他的语气很冷,不是平时那种面瘫的有些傲娇的高冷,是那种真正刻骨的冰冷。
但不知为什么,本来应该感到害怕的我却有一丝暖意从心头蹿上脸庞直到眼角,我闭上眼睛,深怕忍不住掉下泪来,让自己更加狼狈。
金花果然还是那个吃软怕硬的纸老虎,从她看到岳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面对我们时那种不管不顾一心只想拼命扼死你的气场,只是嘴上依然在强撑,“你——你是在威胁我这个手无寸铁的老太……”
“如果你想喊大家过来看看的话,还是省省吧。哪怕我现在就动手,然后抛尸荒野,这里也没有人会对外透露一个字。你信不信,你喊来的人越多,最后也只会变成帮助我埋了你的帮手而已。”他的语气很笃定,笃定到我几乎以为他已经娴熟的做了好几次这样的事儿了。
脑海里盘算着他到底是简单粗暴的一枪爆头,还是像武侠剧一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对于此时此刻我还能走神自娱自乐,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是啊,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了解了太多表面背后的故事,我几乎对人性绝望了。
到底是我太倒霉生命里处处是人渣呢,还是社会就是如此?想到这里,我猛然回忆起那天套房里的耳环,悸动的心冷却了几分。
即使是身后这个人,不管此刻看起来有多么的可靠,都只是表象而已吧。
“你这个人,这个人眼里还没有王法!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随便杀人可是犯法的!”
我居然在金花的语气里听到了一分颤抖三分胆怯,和她的话配合在一起让我很遗憾,我此刻因为油漆的刺激没办法睁开眼来看看她的样子。
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地问问林雪,让她仔细的描述给我听。
“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可真是让我惊讶。”我感觉到岳恒好像轻轻笑了一声,“我以为一个敢于闯入别人地盘随便泼油漆的人是不知道这些的,现在看来你真的是很有头脑,我很欣赏你的聪明和勇气,不过,你要知道,在你提醒别人的时候,自己也要遵守王法。”
“我……”
“而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我可以想象到金花的不甘心,震惊,以及颤抖,毕竟连我都有些愣神。
如果是在别处听到这些话,我只会嗤笑一声,内心腹诽又一个小说看到幻想自己霸道总裁上身的傻叉。
但他是岳恒,所以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而很显然,金花一向精明,在看人方面更是天赋异禀。
当初她就是这样轻而易举的捉住我的软肋,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如果她不是那奇葩的想法和渣出新境界的人品,她一定是有一番作为的。
但她从来是个贪得无厌的主,不是这样,她就不是金花了,“她们勾引我男人,害得我男人到现在都在医院躺着,下半身瘫痪成了废人,我来讨个说法,你们就这样对待老婆子?”
“不然呢,拿奔驰宾利开到你家楼下,接你过来闹事还是在你泼了我员工一身油漆之后在边上拍手,泼的好泼的妙?”事实上我们都很清楚,金花这么闹从头到尾目的只有一个,不过是想要钱而已。
不说那个让人恶心的男人下半生住院的费用,就是单单她那性子,就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喂不熟的白眼狼,填不满的深坑,一家子都是如此。
但是金花却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瞎说什么!老婆子今天只是来讨个公道!”说着又开始老一套扮可怜,“老头子啊,你这一瘫,丢下我这个老婆子和儿子怎么办啊?”
“我说过了,这一套在我这里没用。”岳恒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转头跟身边的秘书说话,“上次刘总送我的那匹狼呢?怎么样了。”
秘书的回答毕恭毕敬,比我不知道专业了多少倍,“什么都不吃,只吃肉,我们为了保持他的野性,一直都是用活物喂养。”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金花的声音高亢的尖锐,刺得耳膜都有些不舒服,但是相反的,心里却舒坦的很,为她也有今天。
“没错,就是在威胁你。”纵使是厚脸皮如金花也被活活的噎住了,“别怕,狼的胃口并不大,他们只是喜欢捕猎的快感,从背后咬住猎物的脖子,然后一点点撕碎它们。最后,连骨头都不剩,连埋尸都省略了。”
明明是血腥的描述,我却莫名的想笑。脑海里不停的想象着此刻金花的脸色,一定是变化莫测精彩万分的,以至于连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都没有去在意。
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回响的是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带些宠溺的声音,“带她们去洗洗,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