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着眼睛绑在实验台上,日复一日,叶馨言早就没有了时间概念。因为不断地被侵入大脑,她时常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有的时候连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都记不起来。如果不是每天都有人来抽她的血,割她的肉,疼痛将她带回来现实,或许她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变成了一缕游魂。
这天,叶馨言刚刚被抽完血,正在昏昏沉沉中,突然便听得一声巨响,然后整个实验室都跟着震颤了起来。叶馨言还在剧烈的爆炸余韵中懵懂着,耳朵都还在嗡嗡响,便感觉到蒙住眼睛的黑布被扯了下来。
太久没有见过光的眼睛在明亮的灯光下面根本就睁不开,手上的绑带被解开之后,叶馨言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挡住了眼睛。
冲进实验室来的脸色青白、眼眶青黑的青年知道她现在没有分辨能力,也不解释,给她松了绑之后,就将她拽下了实验台,拉着她就跑。
叶馨言虽然被关在实验室受了半个月的折磨,但她的身体毕竟异于常人,跌跌撞撞地跑了一段距离之后,身体就恢复了过来,只是脑袋还没有清醒,只会机械地被拉着往前跑。
青年显然对这个实验基地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拉着叶馨言一路成功避开了所有的危险,然后从后门离开了实验基地,回到了地面上。
两人出现在地面出口的时候,立马就有一辆军绿色的房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里面露出来一张可爱的小脸蛋。
“姐姐!”窦巍从车上冲了下来,扑过来抱着叶馨言的腰就大哭了起来,“呜呜,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不要我了!”
江帆也从驾驶室探出头来,说道:“先上车再说!”
地下实验基地的另一个入口处,康峤接连制造了几次大爆炸之后,终于将那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逼了出来。
这个男人名叫“侯丰”,末世之前就是个颇受争议的生物学家。曾经因为多项疯狂人体研究而被科学院开除,五年前销声匿迹,之后就一直躲在这个地下实验室,继续他惨无人道的各项研究。
可讽刺的是,两年前康峤还曾暗地里出资赞助过这个疯子。因为他那个时候是真的病急乱投医,期盼这个疯子能够研究出治愈绝症的办法来,治愈叶馨言。
侯丰看到独自一人的康峤,桀桀怪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只要将那个小丫头抓住了,你一定会来自投罗网的。你果然是来了。”
“她在哪里?”康峤冷冷地问道。手心上的火球疯狂地跳动着,嚣张地宣告他此时心情极度不爽。
侯丰非但没有被他震慑,反而是目光灼热地盯着他手心上跳跃的火球,一副恨不得夺过来仔细研究一番的模样。
康峤在他瘆人的目光下怒火熊熊,正打算一把火将他烧成灰的时候,突然便感觉脑袋一空。
侯丰看着自己新捕获的猎物,得意的嘴角还没有来得及扬起,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本能地一边后退,一边招来速度最快的猎狗挡在面前。
化作一道黑影扑过来的猎狗瞬间全身着火,痛得吼叫连连,愤怒地朝着康峤扑了过去。
康峤侧身退开猎狗的攻击,从背后抽出来一把砍刀,将燃烧了起来的猎狗砍成了两截。这一刀用上了他全身的力气,以致手臂都微微酸痛起来。
解决了猎狗,康峤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便看到从侯丰的身后走出来形形色色的各种飞禽走兽。康峤只感觉自己之前25年来加起来见到过的动物,都没有今天一天的多。
康峤一边后退,一边紧握着砍刀瞪视着渐渐围拢过来的动物。
“抓住他,不准吃!我要活的。”
侯丰一声令下,所有动物朝着康峤冲过来,但因为一声“要活的”,它们的攻击留有余地,这也给了康峤喘息的机会。
康峤且战且退,在他身前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但就算是这样,仍然有大把大把的动物舍生忘死地继续逼近,旨在耗尽他的体力,然后将他生擒。
就在康峤退到了大道上的时候,一辆体型庞大的房车直冲过来,康峤见状,一连数个火球逼退了靠近过来的动物,飞身扑进了快速行驶中的房车,里面伸出一只手将他稳稳地拖了进去。
康峤瞥了一眼次卧,看到叶馨言安稳地躺在了床上,便立马冲进驾驶室,将江帆替了下来。
康峤来不及系上安全带,就是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尾扬起一片灰尘,撞飞了一群紧追而来的动物,火速撤离。
侯丰气急败坏地指挥着动物们追去,同时,他的对讲机中传来声音——
“教授,黎修凯将那个女人带走了!黎修凯背叛了您!”
侯丰目光阴森地看着已经远去的房车,咬牙道:“备车,追!”
房车上,被康峤赶出驾驶室的江帆走到次卧,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目光迷茫没有一丝光彩,连人都认不出来的叶馨言,怜惜地用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去脸上的汗,便站起身来,看向坐在客厅的青年:“我很感谢你帮我们将馨言救出来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了!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得到的,我们一定满足你!”
青年名叫黎修凯,五天前主动找到了康峤和江帆。他自称是实验基地的一个工程师,专门负责各种精密仪器的维护,并告知了他们有关侯丰的背景资料和实验基地的情况,他表示有办法帮他们将叶馨言救出来,但他有个条件,这个条件是在救出叶馨言之后再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