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男色时代上了两天班之后,就要开学了。
初七,下班之前,宋辞找到安旭,说:“旭哥,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安旭心道,就怕你没事儿求我呢。
“什么事儿?你说。”
“我明天就开学了,学校下午五点二十放学,和这边的上班时间有冲突。所以我想问一下,我的上班时间能不能推迟一个小时?”
“学生当然要以学业为主了,反正五点到六点之间也没什么客人,主要是做些准备工作,晚来一会儿也没关系,只要你来了之后尽快把准备工作做好就行。”
宋辞笑起来,“谢谢旭哥。”
安旭盯着他的脸,笑着说:“我就喜欢看你笑的样子,比花儿还要美。”
宋辞脸上的笑便逐渐淡下去,“那我先下班了,旭哥再见。”
安旭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说:“别急着走啊,你的话说完了,我的话还没说呢。”
宋辞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甩开他的手,抬眼看向安旭,等着他的下文。
安旭说:“上了一天班挺累的,应该饿了吧?旭哥请你去宵夜,怎么样?吃完宵夜我开车送你回家。”
不等宋辞开口拒绝,忽然听到李焲的声音横插-进来。
“旭哥应该不介意带上我吧?正好我和宋辞住在一起,还可以搭个顺风车。”
安旭不动声色地松开握着宋辞的手,干笑两声,说:“好啊,人多热闹,一起吧。”
李焲无比自然地伸手搂住宋辞的肩膀,笑着说:“谢谢旭哥。”
宋辞偏头看了李焲一眼,如释重负。
*
还是那家串吧。
安旭把菜单递给宋辞,“想吃什么随便点。”
宋辞也不客气,点了几样李焲爱吃的,又把菜单递回去。
安旭又加了两个菜,服务员这才拿着菜单走了。
安旭喝了一口大麦茶,目光在李焲和宋辞之间逡巡一圈,开口说:“你刚才说你和宋辞住在一起?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恋爱关系吧?”
李焲说:“旭哥误会了,我是宋辞的哥哥。”
“哥哥?”安旭说:“可是你们的两个姓氏都不一样。”
“我爸爸和宋辞的妈妈结婚了,所以我们是法律意义上的兄弟。后来我们的父母出车祸死了,就剩下我和宋辞两个人。”
安旭叹了口气,说:“真是可怜啊,怪不得你们两个小小年纪就出来工作了,而且宋辞还要上学,这怎么熬得住?”
宋辞说:“习惯就好。”
安旭说:“你们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旭哥说,只要我帮得上的,绝无二话。”
李焲笑着说:“谢谢旭哥。”
没多久,他们点的菜上来了。
边吃边说,气氛倒还算融洽。
吃完饭,安旭结了账,然后开车送李焲和宋辞回家。
李焲并没有让安旭把他们家门口,而是在他们平常坐夜班公交下车的地方下了车,然后和宋辞一起步行回去。
事实上,这是李焲一天中最喜欢的时间。
在朦胧夜色里,他和宋辞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身边只有彼此,看月听风,仿佛全世界都是属于他们的。
李焲数百次幻想,如果这时候能牵住宋辞的手,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但他没有那样的勇气,只得安慰自己,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安静地走了一站地,李焲终是忍不住问道:“安旭经常对你动手动脚吗?”
“没有啊。”宋辞说:“他对我挺好的。”
李焲顿了顿,说:“不管怎样,你最好离他远点,我听说他和很多员工都上过床。”
“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 宋辞说:“对了,我向安旭申请六点上班,他同意了。”
李焲说:“上班的路上不要太赶,注意安全。”
“嗯。”宋辞说:“他帮了我这么多,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李焲想了想,说:“我明天买条软中华送给他,你不用管了。”
“一条软中华多少钱?”
“五百多吧。”
“挺合适的,就这么办吧。”
宋辞忽然笑了笑,说:“看来我们真的变成社会人了,慢慢懂得了人情世故,以前我是绝对想不到这一层的。”
李焲说:“人总是要长大的,不可能永远纯粹下去。”
宋辞收了笑,淡声说:“对。”
*
第二天一早,宋辞被闹钟惊醒。
他急忙爬起来关掉闹钟,朝对面的床看过去,见李焲依旧沉睡着,这才舒了一口气。
头重脚轻的起床,洗脸刷牙,换上衣服,收拾好书本文具,连同要交的学费里,出门去。
公交车上,宋辞站着打瞌睡,差点儿坐过站,幸亏售票员嗓门够大,把他给惊醒了,急忙在车门关闭之前挤下了车。
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叫他,一回头,见是温婉,宋辞微微一笑,说:“好久不见。”
温婉急忙捂住双眼,说:“不要对我笑,太耀眼,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心动。”
宋辞脸上的笑意不觉扩大,“假期玩得还开心吗?”
“不开心!”温婉放下手,气鼓鼓的说:“快被我家那个熊孩子玩儿死了。”
温婉口中的熊孩子,是她刚满三岁的弟弟温良。
温婉上下打量宋辞一遍,一脸关切的说:“你怎么样?病全好了吗?病假加上寒假,我都快一个月没见你了,真挺担心你的。”
宋辞说:“劳你挂心了,病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