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非宁氏姐弟,舒府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惨淡地步。
“我说过的话自当会兑现,不过杨建东你听好了,不要再在军中生事,否则一律按军法处置。”宁司辰不怒自威。
杨建东以胜利的姿态冷哼于秦琪,要非下面的人硬拉着,秦琪恨不得当场杀了杨建东。
“秦琪、杨建东,还有刚才打斗的士兵,扰乱军纪,全部杖责二十,罚去修筑桥梁。”宁司辰下令。“还有饭菜谁打翻的,今日的饭不用吃了。”
“宁司辰你敢打老子,当初,你可是老子底下……”
“押下去。”宁司辰也不去看杨建东。
士兵的外围,舒轻月看着秦琪将军和杨建东两人一起被士兵押了下去
“全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是不是也想受罚。”一将领驱散着还围聚在一起的士兵。
宁司辰还没走,一些兵士看向他,各种各样的目光都有,有畏惧,有不服,也有仇恨。再恶毒的目光他也见过,宁司辰一点也不在意。
卖主求荣,四五个月前,舒轻月也听过同样的话,说的是宁司辰。
舒轻月看了看士兵中的宁司辰,又看向杨建东被押走的方向,杨建东最后一句好像是说,“当初,你可是老子底下……”宁司辰和杨建东先前有关系?舒轻月又想到宁司辰对王铁宗的熟悉,还有,此战打得如此之顺利……当舒轻月重新回过头,神情里多了一份怀疑。
之后的两后,舒轻月仍旧对杨建东那天说的那句话耿耿于怀,她隐隐觉得,紫城一战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可惜,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向杨建东当面问清楚,
第三天,桥梁修好,军队也没再逗留。
一路上,舒轻月还是和宁司辰同寝一个帐内,但两人的关系。却始终没有突破。
回到帝都屏城。已是十二月。
回城当天,城里还是很多百姓出门来迎接,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国家强盛,只有这样才能有安稳的日子过。
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城,宁司辰骑马在最前面。
“他就是宁司辰。”
“好年轻。”
很多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宁司辰,他本就生得俊。加上白色的铠甲,更是威风凛凛。尤其是一些女子。不禁又多看了宁司辰几眼。
想来,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宁府的门槛怕是要被媒婆给踏破了。
舒轻月并没跟在宁司辰身边,而是随在大军里。耳边,时不时能听到百姓的只言片语,不过不是怒骂。有赞许,也有倾慕。
从来。时间最薄凉,舒晟轩已死去半年,百姓也慢慢的接受了宁司辰。
而对百姓而言,只要国泰平安,谁做将军并没有那么重要。
舒轻月抬起头,远远地,她能看到最前面的宁司辰。多熟悉的场景,却是……她平静的脸庞里掺染了份黯然。
街道一茶楼的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两个人,是朱骁和佘书曼,桌上的茶水的凉了,却是谁也没有去喝。尤其是佘书曼,极尽眼力的盯着越行越远的宁司辰,摊在桌边的两手也不由自主的抓紧。
张志勇死前说,三年前,是宁司辰在背后出谋划策,舒子谦才战死沙场。
宁司辰……
佘书曼有一百一千的恨。
“小姐。”朱骁有些担心佘书曼。。
“我没事。”佘书曼声音很浅很柔。街道上,大军已经远去。她问朱骁。“单阳城的战事查出了什么?”
“很多蹊跷的地方,不过,凉昌国的皇帝和大臣全死了,御书房也被宁司辰一把火烧了,暂时找不到线索。”朱骁说道。
“查。”佘书曼研究过单阳城的战局,就同舒轻月当初认为的一样,里面问题重重,背后肯定有人搞鬼。
她要查清楚,她不会让舒府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是。”朱骁道。
待街道人流渐渐散去,茶楼里的佘书曼和朱骁也走了,靠窗的哪个位置上,只留两杯没有动过的凉茶。
另一边,宁司辰要进宫复命,去之前,他先弄了套女装给舒轻月换上。
“我要回舒府了。”舒轻月对宁司辰说道。紫城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她也该回舒府了。
她不回宁府了!
终于,还是到了这么一天。
“嗯。”宁司辰除了放她离开,还能怎么样?
即使他能许她一世,她又愿意陪他这一生吗?况且,他和她之间还有血债,他更加不可能给她任何承诺。
“宁将军可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愿和宁将军为敌。”那是舒轻月走之前,对宁司辰说的最后一句话。
太多的事,她都无法去左右,舒轻月唯一期冀的,便是不要和他为敌。
舒轻月回了舒府,宁司辰进了宫,此次一别,没有后会有期。
皇宫
大败羽国,皇帝龙颜大悦,大摆筵席,皇宫里灯火璀璨,歌舞升平。
身在宫外的人,也能感受到宫内热闹的气氛,一束束窜起的五颜六色的烟火,照亮了屏城的整片天空。
紫城破,王铁宗死,舒轻月最想要的,便是去拜祭她的父亲和大哥。
她,突然间好想他们。
第二天,舒轻月备了些纸钱和水酒,一个人去了城西郊的香山。
不过,舒轻月去到之前,另一个人先上了香山,佘书曼。
佘书曼越往上走,步履越发的沉重。不是因为山高,也不是因为山的陡峭难行,而是山顶上埋葬的那个人。
深冬,万物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