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沉稳的齐峰此刻也气得吹胡子瞪眼,手将齐未然指着,面色难看。
“我看你是被你师娘给宠坏了,莫要多说,等回了家中自去领二十大板的罚。”
越是这么说,齐未然越是怨愤于温迟青。
这姓温的分明是个没用的,为何盟主和少盟主都偏袒于他?如今还因为他受了他们的责罚,实在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盟主听我一句,如今事情还未曾水落石出,莫要错怪了旁人,我看这个小兄弟也是过于耿直公正而已。”
说话这人正是方才那高手席中的彪形大汉。
与他交好的人也不少,纷纷附和,温迟青哭笑不得地立在原地。
看来这烂摊子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解决完全。
他无意多加纠缠,向着齐峰拱手道:“此事的确是我看护不当,该赔的还是要赔,只是如今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银两......”话未毕,那大汉一挥手挡在他身前,截住了他的话音。
“我看你也赔不出那些银两,这样,你同我打一场,我让你十招,若你赢了,我便帮你赔了那些钱,若你输了,你得向这小兄弟道歉,并赔武林盟损失的银两。”
温迟青看他一眼,又看了齐未然一眼,简直要气笑了。
“若我不愿意呢?我赔不赔的出银两你又如何看得出来?在下又为何非要同你打这一场?”
这人内力强劲,又是坐在这一桌高手中的,武功显然不俗,如今他说出这番话来,听着公平,但明显是不忿之前被自己堵得没话说,心里头怨恨,要靠武力羞辱于他。
啧,什么高手!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
他倒也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他,只是他本就不愿意多事,如今为了找百草老人扯出这么一个烂摊子来已经是突发意外了,若他再答应下来,当真同这大汉比上一场,输了也就罢了,技不如人而已。若是赢了,被旁人看出端倪来,肯定又要牵扯不清。若让他退一步,装作技不如人的模样,他自己也不愿意,怎么着都不如他的意,那为什么要比?
那大汉听了他话,得意道:“如何?怕了?你莫要担心,我让你十招,不会让你败得太难看。”
他是铁定了温迟青是打不过他的,说的话也不客气,边上的齐未然听了更觉解气,提了嗓门应和道:“温公子哪里会怕,之前我还听他说能以一敌百,日后能爬上博弈榜第一呢,怎么?这话我是没听岔吧?”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有人向着同伴揶揄道:“男儿有志气是不错,但在此处这般口出狂言,也不怕被这众多高手打脸。”
另一人面露讥讽:“脸都不要了,哪里还怕被打?”
话越说越难听,温迟青却只是定着眼睛望那大汉,方尘霄似笑非笑扫视一圈后,轻声道:“哥哥若是不想出手,我可替你一战。”
温迟青摇头,朝他笑了笑。
“我还没堕落到要让自个儿的弟弟替我打架的地步,你莫要担心于我,我自有分寸。”
此时的情况已非齐非意和齐峰能控制住的,温迟青朝着他二人使了个安抚的眼色,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往外踏了一步:“齐小兄弟听的那话的确是出自我口,不过只是一句逗乐朋友的戏言罢了,被有心之人听了去,稍作口舌便是在下目中无人的证据,也罢,一战便一战。”他无奈至极,长叹口气继续道:“只是...我想将条件换了,若我赢了这一战,不需你帮我赔那酒钱。”
“那要如何?”
他顿了一顿,温润眉眼缓缓绽开,薄唇扬起,眼波却锐利,连声音都是冷的。
“我要齐未然跪下,向我和家中长辈道歉,只这一个要求。”
此言一出,厅内的吵嚷声都散了,似乎凝固一般,齐未然也倏地睁大了双眸,恶狠狠瞪住了温迟青。
那大汉为难地看了眼齐未然。
他倒不是怕自己输,他自信自己能在三十招之内就把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兔崽子打趴下。
只是这要求是提在旁人身上的,他总不能就这么擅自答应了。
好在齐未然也不相信温迟青能赢过博弈榜上的高手,冷笑一声道:“七煞前辈莫要在意我,有些人目中无人惯了,总要给些苦头尝尝。”
温迟青颔首轻笑。
“你说得对。”
人群中悉悉索索,俱是惊叹。
有人恍然道:“原来那大汉是七煞刀侠前辈!我记得他在四年前的博弈榜上排在第十的位置!你是没见过,他那柄七煞罗刀使得那叫一个威风。”
有人应和。
“今年也不差,排到了第十八,要知道这些年高手云集,好些人都被挤出了博弈榜,七煞前辈算不错的了!”
七煞刀得意地扫视四周,最后把目光定在温迟青身上。
“走吧,去习武台上,我们好好切磋切磋。”
人群拥着这两人去了武林盟正院的习练场,七煞刀对着温迟青咧嘴大笑,抽出手中青铜重刀在眼前挥了两下之后,那彪壮的人形猛地窜起,飞上那三尺高的习练台。
温迟青随后跟着,展袖一挥,晃晃悠悠也到了上头。
七煞刀看他那疏散凌乱的身形,目露鄙夷,台下的齐未然看温迟青那蹩脚的轻功,也终于放宽了心,抱着臂斜唇看着。
七煞刀立于温迟青对面,手擎着大刀,丝毫不动,扬头傲然道:“说好了让你十招,你先开始。”
温迟青点头,从身后抽出一柄青剑。
足尖轻点地,轻